黎亞枝眸光深邃,仿佛一切儘在掌握之中。
可當她看到舒罪的那一刻,卻是微微蹙眉。
她還是第一次見舒罪,雖然舒罪內斂了一身的氣息,可依舊讓黎亞枝隱隱感到不安。
舒罪平靜的站在那裡,無論黎亞枝在山穀中布下了怎樣的天羅地網,對於他來說都形同虛設。
黎亞枝的話意有所指,江羽也聽得明白,黎亞枝這是來問罪於他了。
但他卻裝傻充愣。
“黎長老,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不明白是嗎?”
黎亞枝端著茶杯站起身來,本來是想要走到江羽麵前的,但走了兩步後,心中的不安讓她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腳步。
她把茶杯放在桌子上,背負雙手,沉聲說道:“我養屍穀的結界整體並未被破壞,隻是有人撕開了陣法一角,讓他們可以暫時的自由出入,而那兩個叛逃的弟子,顯然沒有這樣的能耐。”
“所以呢?”江羽聳了聳肩。
“所以我有理由懷疑,毀壞我養屍穀的人,是刻意去營救那兩個弟子的。”
“黎長老的懷疑不無道理。”江羽也不反駁她的話,繼而說道,“但無論如何,黎長老先前已經答應過我,放過那兩個叛逃的弟子,當時天下錢莊的少主和齊靜海部主都在場,他們是見證人,黎長老該不會要反悔吧?”
“當然不會。”黎亞枝的嘴角揚起一抹輕微的弧線,“兩個被發配到養屍穀的弟子,宗門其實並不在乎她們的死活,所以我們可以不追究她們叛逃一事。”
聽到這裡,江羽蹙眉道:“既然事情已經有了定論,黎長老何必再大老遠跑來廣壑山脈,與我說一些無關緊要的事?”
“無關緊要嗎?”黎亞枝笑笑,“兩個叛徒的責任我們的確答應過不追求,有天下錢莊的人做見證,我陰屍宗自然也不會出爾反爾,是……”
黎亞枝頓了頓,語氣明顯加重:“但是那個破壞我陰屍宗重地的人,我們絕不會輕易放過!”
江羽暗道一聲糟糕,心想著莫不是陰屍宗已經掌握了什麼證據?
但他依舊保持平靜。
畢竟有舒罪在。
他淡定的說道:“當然,養屍穀作為陰屍宗的重地甚至是禁地,被他人損毀,這個責任是一定要追究的,如果我有線索,我一定會知會黎長老的。”
聽到這話,黎亞枝揉了揉額頭,停頓了好一會兒才再次開口。
“我有個問題想請教你一下。”
“恩?什麼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