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平平的生活就是這樣的,屁事沒有啥也不乾,整天就幻想著自己能夠成為仙人。
然後村民就都覺得,可能是這孩子早早的就沒了父母,導致他的腦子出現了毛病,人興許是有點傻傻的。
不過,整個村子裡所有人都不信,就甜九是有那麼一丟丟信的,因為陳平平曾經不止一次的跟他說過,在睡夢中山的那頭好像是有個聲音在呼喚著他。
在黑暗裡,似乎有個什麼東西在趴著,對自己虎視眈眈的。
而甜九也有好幾次夢到過,自己的夢中總會出現一聲巨吼,似乎在那一片黑暗裡,匍匐著一個看不太清楚的龐然大物。
她覺得這個夢境跟陳平平那個是有點類似的,並且又做過不止一次這樣的夢,所以久而久之,在陳平平的熏陶下,儘管她的嘴裡是不承認的,但還是會覺得世上可能有仙人,也許就在山的那一頭。
不過村民們世世代代都沒有去過山的那邊,不是懶,而是因為爬不了,傳聞不周山有很多凶獸,吃人都是不吐骨頭的,曾經有過一些村民想要到山上去看看,但無一例外的是他們都沒有回來。
春去秋來,一晃又過了兩個年頭,陳平平從少年成長到了青年,甜九也從小女孩變成了大姑娘。
而照舊,陳平平整日裡什麼也不做,成天就想著要去當神仙,再不就是李寡婦洗澡他可能會有點興趣。
最近很長一段時日,陳平平似乎都沉默寡言了,也不在調侃甜九了,他基本上一天一天的坐在河邊,就仰望著不周山頂。
陳平平很很久都沒有跟甜九說起來過,他夢裡的那個呼喚的聲音愈發的頻繁了起來,以前都是幾個月或者幾個星期才會夢到一次,但最近他幾乎天天都能聽得到了。
並且在陳平平的心裡,躁動也更加的明顯了,他有種欲罷不能的想要去翻山越嶺的念頭,甚至最嚴重的時候,他覺得自己好像都無法控製這個思想了。
這天晚間,陳平平沉默寡言的去了甜九的家裡。
雖然想當神仙,可是飯還是得要吃的,畢竟仙人是沒有餓死的。
甜九家裡是一家三口,父母加上她,陳平平草草的吃完了飯,就盯盯的看著她們三人。
甜九問道:“你在看什麼呢,吃完了就回去啊,天色都不早了。”
陳平平沉默片刻後,看著她父親,說道:“田叔,我要去不周山上。”
田猛頓時一愣,甜九的娘驚訝的說道:“你要乾什麼?那山上可去不得啊,以前村子裡去了那麼多人,到最後都沒有回來,你可彆千萬彆胡鬨啊。”
田猛皺眉說道:“你鬨什麼鬨,你爹娘都死了,你家裡就剩下了你這一根獨苗,你若是也死在山上,豈不是你家都要絕後了!”
陳平平梗著脖子說道:“傳宗接代這種事,不是我們神像唉考慮的,我們要長生,不老,要移山填海,呼風喚雨……”
“啪”甜九咬著嘴唇,眼睛就通紅的拍了下他的腦袋,說道:“我不許!”
“我成仙了也不會忘記你的,我一定會回來將你和田叔他們都帶走的,大家一起去當神仙!”
甜九咬牙說道:“你再敢這麼說,我就讓爹打斷了你的腿,以後我伺候你給你喂飯擦屎尿,但就是不允許你去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