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昏暗的洞廳內,幾條分叉口|交錯著,指向不同的方向。
一個寸頭男生站在其中一條洞道口前,用特質的熒光筆畫了一個形狀怪異的箭頭,朝著身後揮了揮手:“澗哥,走這邊。”
唐澗向著那邊走去,臨進洞,眼一瞟,又探回了身子。
他拍了拍寸頭男生,指著另外一條洞道:“看見那邊的路標了嗎,把其他幾個洞道也畫上,模仿得像一點。”
“啊?”寸頭男生愣了愣,有些為難,“……這、這不太好吧。”
那個路標是唐甜甜他們畫下的,寸頭男生猜得到。
他們出發的時間和宋時三沒差多久,唐澗就是在飛行器上看見了宋時三一隊人進洞,這才也跟了上來。
“有什麼不好。”唐澗想起來自己那條碎裂的狼牙吊墜,語氣陰沉,“那女的毀了我祖傳的吊墜,這叫一報還一報。”
“誰?唐甜甜?”身後一個長著小雀斑的男生跟上來,“搞錯了吧,澗哥,你那吊墜、唐甜甜那點精神力可能都不夠給它劃出個印來。”
“……不是。”唐澗咬緊後牙槽,“是她身邊的那個女生。”
他其實根本沒察覺到對方是什麼時候動的手,但直覺告訴他,就是那個女生。
回想起當時的場景,唐澗不免有些心悸,他的精神力有A+,連他都檢測不到的元素波動,這人的精神力控製得多麼恐怖?
寸頭男還在猶豫:“彆了吧,澗哥,萬一出了什麼安全事故……”
“你那麼較真乾嘛,路標而已,他們的地形路線圖又不一定會畫漏。”唐澗有些不耐煩了。
地形路線圖的繪製才是勘探課的主要任務,路標隻不過是起著查漏補缺的作用,哪怕路標丟了,隻要地形圖沒畫漏,一樣可以順著原路返回。
“我就是惡作劇一下,想泄泄憤,這都不行嗎?”唐澗板著臉,喊了寸頭男的名字,“李遷,你還拿不拿我當兄弟?”
“……”李遷愣了愣,低下頭,局促地站在原地。
說是兄弟,其實李遷心裡也清楚,這是唐澗特意照拂他們的麵子才這麼叫。說白了,他們幾個人隻是唐澗的跟班而已。
唐澗背景好,人又有實力,學校裡上趕著巴結的能繞教學樓兩圈,他們也就是運氣好才擠進了他身邊得到關照。
想要和唐澗稱兄道弟,不管是實力還是家世背景,他們都不夠格。
他們這樣處心積慮接近唐澗,唐澗心裡肯定也明白。但他人前人外從沒表現出把他們當狗腿子,隻是偶爾會流露一些紈絝子弟的頤指氣使來。
唐澗把他當兄弟,現在隻是想讓他幫著小小地報複一下,他要是拒絕,那就是他的不識好歹了。
可是……
李遷的頭埋得更低。
可是,萬一真出了什麼事故,學校追查下來……那自己的前途就全毀了。
“放心,一顆危險程度為普通的星球而已。”唐澗看出李遷的猶豫,軟硬兼施,柔聲道,“他們隊裡還有個雲起鳴,這洞裡的頂級掠食者都能被他吊著打,能出什麼事兒?”
他乾脆繼續賣起了慘:“哎,你們不懂我和唐甜甜的淵源有多深,她這個女人有多歹毒,你們應該也從柔柔那邊見識過了……”
“……”
“我明白了,澗哥。”李遷動搖了,一時也有些同仇敵愾。
“剛剛是我腦子沒轉過來,敢在澗哥麵前叫囂,確實該給一點教訓。”
他上前,將唐甜甜做的那個標記覆蓋掉,還在周圍幾個洞道口都模仿著做上記號,混淆視聽。
“隻要她唐甜甜出現一個紕漏,這繪製地形圖的分他們就彆想拿。”
“你自己的地形路線圖有畫好吧?”唐澗掃視一遍,特意叮囑了一句。
李遷趕緊點頭。
唐澗這才滿意地收回了目光,往另一個洞口走去。
他的行為充其量不過是斷了唐甜甜一條後路而已,算得上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呢?要怪也隻怪她自己學藝不精。
就算唐甜甜真的因此找不到回營的路了,反正這山體通風口這麼多,再找個出口不就得了。
至於要花多久才能找到一個新出口,那就不是他唐澗操心的事兒了。
*
“……對不起。”唐甜甜垂下頭,指尖幾乎嵌進肉裡,“剛才跑的太慌亂,我沒來得及畫地形路線圖。”
“現在路標被人覆蓋,漏的這一段,也補不上了。”
她的聲音越來越低,“我也不知道這是在哪兒……可能,我們得先找個出口出去,再重新進一遍這個山洞。”
王烈也扒在洞壁上看了看,洞壁上畫著一個奇異的箭頭,塗得極重,一點曾經被做過記號的影子都看不出來。除了這條洞道,其他的洞道口上也都有同樣的標記,根本辨彆不出哪條才是他們進來時的通道。
“誰啊!?”他憤憤抬頭,破口大罵,“同學一場,怎麼做這種缺德事!”
聯邦第一軍校的熒光筆是特製的,這種筆刻下的記號,隻有用學校的戰鬥頭盔才能識彆出來。
對方能夠覆蓋他們的記號,明顯也是第一
軍校的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