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先走,聯係學校老師。”宋時三握著刀,做出了決斷,“我進去救人。”
老師從營地趕過來少說也得幾個小時,生死關頭,每快一秒就多一分生存的希望。
“好,我跟你一起。”唐甜甜迅速點頭,仿佛早就料到了宋時三的答案,她調整好行囊,將一堆生態瓶都塞到王烈手中,“我給你領路。”
“我也要去!”王烈也急著舉手,“我是醫療兵!萬一他們在裡麵受傷了,我可以急救!”
他扭頭,把接過來的瓶瓶罐罐又塞到李遷懷裡,絲毫不見外,“兄弟,辛苦幫忙照看一下。”
李遷無措地抱著一堆雜七雜八的物什,猶豫了一會兒,最終道,“好,那我們負責聯係老師。”
S級異種,他在洞裡已經見識過對方的恐怖,哪怕此刻陷入險境的是他的“好兄弟”唐澗,他也沒有勇氣開口跟進去救人。
為了減輕負罪感,他用的是“我們”,把一旁的小雀斑男生也算了進去。
小雀斑男保持著沉默,默許了李遷替他做出的安排。
“彈尾藤的主根係就紮在這附近,它可能馬上就會回來,你們小心一點。”這個露天洞台已經是一個出口,但越是接近逃出生天的時刻越容易放鬆警惕,宋時三好心地多囑咐了一句。
李遷點頭,當即用光腦向學校發送了定位求救,又被唐甜甜叫住。
“這是我的習慣性路標,待會兒老師們趕到,就循著這個箭頭走。”唐甜甜在山洞口畫了一個標誌,頓了
頓,在底下又多加了兩筆,“照著這個樣子走。”
她解釋道:“我在洞裡的路標不知道被誰模仿覆蓋過,怕你們弄混,就按這個最新的樣式來吧。”
李遷:“……”
王烈也從包裡摸出幾支藥劑:“兄弟,你們自己身上的傷口也要記得先處理,彆感染了。”
一隊三人交代完,轉身又進了洞,雲起鳴不在,唐甜甜便自告奮勇站了殿尾的位置。
李遷看著他們的背影,想起自己這一路的行為,再也承受不住心底的內疚,低聲愧道,?“……對不起。”
他的聲音遙遙落在後麵,走在隊尾的唐甜甜身形一滯,低垂在黑暗裡的眼眸漸漸冷了下來。
她聽到了,也明白了。
*
他們選了一條和來時不一樣的小道,宋時三走在最前麵,沿路觀察著各種可能的標記。
小道路口的正中間掉落了一截斷裂的藤條,位置過於端正,看起來像是被人刻意擺放在這裡。宋時三從地上撿起,這是彈尾藤的枝條,斷口處沒有燒灼的痕跡,而是平整的切口。
再往前不遠,同樣的位置,又擺放了一根藤條。
宋時三觀察了會兒,笑起來:“這是雲起鳴給我們留的記號。”
他肯定是在被綁走的半途中掙脫出來了,不但切了彈尾藤的枝條,還物儘其用,拿來當沿路的標記。
王烈鬆了口氣,由衷讚道:“不愧是新生第一,反應真快。”
宋時三一邊把玩著手裡的藤條,研究它莖脈間的彈器,一邊往前走。
藤條的彈性極強,比高硬度的彈簧更具爆發力,如果運用在兵器上,肯定能增加不少殺傷力。
“鱗翅地衣,蔓足藻,彈尾藤……”宋時三梳理著這一路撿來的材料,奇怪道,“植物更傾向於往蟲類變異嗎?”
教材中寫的是,生物發生異變的方向有千萬種,難以預測,並沒有提過植物會有特彆的偏好。
但他們這一路遇到的動植物異種,幾乎都是節肢動物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