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淩帝神色沉沉,擺擺手道:“各位愛卿都退下吧,衛威然,把薑太傅帶去禦書房等朕。”
“是,皇上。”衛威然跪地道。
隨後,慶淩帝走向瑤妃,不顧眾人眼光,直接將她抱起。
瑤妃用手抵住慶淩帝的胸膛,羞紅了一張臉,推著他道:“皇上,眾目睽睽之下,莫要讓瑤荷難堪。”
慶淩帝輕笑出聲:“朕寵愛你,與旁人何乾,你落水受了寒,不便走動,朕親自送你回宮!”
在眾人羨煞的眼光中,慶淩帝大步流星地走了。
這一月內一直是慕貴人受寵,慶淩帝突然偏寵瑤妃,在場所有嬪妃都若有似無地打量著慕貴人,分明是等著看笑話。
慕貴人氣的直翻白眼,拂袖而去。
賀遠江和賀太師臉色倏地一變。
賀太師連忙作揖道:“皇後娘娘,慕兒她……”
皇後接過話茬,看向賀太師:“賀太師莫要介意,慕兒在宮中年紀最小,本宮和皇上都偏疼她些,大抵是為著皇上寵愛瑤妃,她吃醋了。”
此言一出,嬪妃們笑作一團。
皇後這番說辭,聽上去是說賀慕兒天真爛漫,是宮中難得,可實際上卻在暗指賀家不敬中宮皇後,目無尊卑。
賀太師連同賀遠江立刻跪下,誠惶誠恐:“皇後娘娘息怒。”
皇後笑著上前扶起賀太師:“賀太師,本宮何時生氣了,你看你,倒是讓本宮不知如何自處了。”
賀太師是跟著先帝一起過來的,彆說是她,就連皇帝都要給賀太師幾分薄麵。
賀太師順著皇後的力起身道:“皇後娘娘,慕兒性子頑劣,在家中又是老幺,難免性子嬌縱些,但是既然入了宮,就該恪守本分,恭敬正宮皇後娘娘,若是她之後再如此無理,皇後娘娘很該好好教訓她才是。”
他這一番話,倒是真誠的很。
可細聽下來,卻是有袒護賀慕兒之心。
雖然口口聲聲說著可以教訓賀慕兒,但是卻點名賀慕兒是他的眼珠子,若是賀慕兒出事,他賀家定然是不願意的。
憑借賀太師的身份,他這般說話,倒也沒人覺得有何不妥。
皇後莞爾調侃:“本宮疼她還來不及,怎會教訓她,賀太師真會說笑。”
賀太師也跟著笑了起來:“皇後娘娘寬宏大量,是她的福氣,也是大陵百姓的福氣。”
皇後抿嘴輕笑,掃視眾大臣,將手搭在嬤嬤的胳膊上,優雅萬狀。
“時候也不早了,本宮還要去向太後請安,就先走了。”
皇後轉身離去,各宮嬪妃也屈膝行禮跟了上去。
各位大臣也忙跪下行禮:“恭送皇後娘娘。”
今夜很多人都睡不著,唯有承乾宮中樂開了懷,上至主子,下至奴才,各個洋溢著笑。
晚上落了雨,路麵濕噠噠的,但是每天的晨昏定省是必不可少的,各宮嬪妃早早的就去了景仁宮,一屋子鶯鶯燕燕,嘰嘰喳喳地討論著純妃和瑤妃之事。
“今兒是瑤妃出月子後頭一日來景仁宮請安,竟也遲到了,莫不是和慕貴人一樣,目無長幼尊卑?”
“瑤妃現在可是真得意,剛誕下公主,又得到皇上如此寵愛,咱們真是羨慕都羨慕不來呢。”
“瑤妃再得寵,也不過是宮中嬪妃,豈能與皇後娘娘相提並論。”
“呦,淑修儀今兒竟是恭維起皇後娘娘來了,倒顯得我們各位姐妹不會說話了。”
皇後坐在主位上,扶著額,蹙眉望著台下眾人,頗有幾分威儀。
“好了,瑤妃剛剛產女,昨夜又承了寵,皇上難免心疼,你們入宮多年,沒有給皇上添個皇子公主也就算了,還如此議論瑤妃,當真是沒有規矩!”
剛才說話的幾位立刻起身跪下:“臣妾知錯,皇後娘娘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