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威然頷首側身,似是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
“皇上,太後懿旨,冊封宮女為後宮嬪妃,需要調查清楚其上下三代,花之遙的身世……實在不堪。”
慶淩帝蹙眉疑惑:“有何不堪?花家世代簪纓,且花港延如今也在朝中為官,雖為五品禦史中丞,官職低些。”
衛威然猶豫垂頭,不敢開口。
他細不可查地掃了眼地上跪著的花之遙。
花之遙一眼便看出了衛威然的顧慮,脊背挺的更直,不卑不亢開口:“回皇上,奴婢的親生姨娘,曾是回春樓的頭牌。”
慶淩帝聞言,細細打量起了花之遙。
他雖貴為天子,卻也知道京城中的回春樓是做什麼的。
“親生姨娘?”
花之遙抬頭直視著慶淩帝,聲音略帶著一絲倔強。
“奴婢被送進宮前,已經被嫡母養在房中,而奴婢的親生姨娘,聽聞家中父親逝世,頗為難過,急火攻心,也跟著去了。”
慶淩帝望著她,沉沉:“為何跟朕說這些?”
花之遙眸光裡氤氳著霧氣,慶淩帝話音落下時,湊巧滴落。
劃過她白皙的臉頰。
一旁的淑妃瞧著花之遙這般模樣,突然明白她為何能讓皇上對她如此特彆了。
花之遙這張臉,當真是絕色。
四份像她,但是另外六分,卻有花之遙自己的味道。
那股子清冷和英氣,是她沒有的。
與淑妃一般,皇後也在打量著花之遙,隻是她打量的對象,多了一個淑妃。
皇後思緒沉沉。
花之遙的長相,倒是與淑妃頗為相似。
淑妃如今勢頭正盛,眼瞅著就要寵冠六宮,若是沒有人與她抗衡,那這後宮還真是由著她橫著走。
思及此,皇後瞧著花之遙的神色都帶了幾分希冀。
花之遙沉沉:“奴婢親生姨娘的父親,叫嶽風,奴婢曾見過他一麵,他對我說,年少時他曾救過皇上,他還說如果奴婢有幸能見到皇上,讓奴婢給皇上帶句話。”
自從嶽風的名字出來後,慶淩帝整個人的狀態就顯得尤為不對勁。
一旁的迎安想到了書中一筆帶過的花之遙的身世。
花之遙因為身世淒慘,頗得慶淩帝寵愛。
至於這個名字,好像曾在某次慶淩帝回憶童年時出現過。
先帝在時,皇子奪嫡,打的頗為厲害,甚至於自相殘殺。
某天慶淩帝被當時的太子追殺,躲了三天三夜,在走投無路之時,碰到了懷才不遇吃酒買醉的嶽風,醉醺醺的嶽風將慶淩帝帶回了家。
讓慶淩帝吃了飯,還為他買了新衣服,告訴他,此生不要入仕途。
慶淩帝當下反問為何。
嶽風說,天下如今風雨飄搖,百姓人人自危,太平盛世的官尚且不好當,更何況這亂世之中,你是我此生的最後一點善意,我希望你,一生平安喜樂,順遂健康,不求大富大貴,但求你得到一顆一心一意待你好的真心。
後來慶淩帝被救下,返回去找嶽風,他卻已不見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