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瑞兒將肚子裡憋著的話,一股腦都發泄了出來。
心情不再那麼難受了,輕鬆不少。
她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塵土,“謝謝你陌生人!”
男人瞥了艾瑞兒一眼,終於開口了,聲如玉石,“不用謝,我曾經也傷害過一個女孩子的心。”
“後來呢?”艾瑞兒好奇問。
“她恨不得殺了我。”男人說的雲淡風輕,輕輕撫摸了下腹部的傷疤。
艾瑞兒打了一個冷戰,“那你把她傷的夠深深的!”
接著,艾瑞兒又問,“想挽回嗎?”
男人沉默稍許,搖搖頭,“回不去了。”
艾瑞兒拍了拍他的肩膀,“沒關係,下一站更好。”
男人看了看艾瑞兒,唇角勾著一絲似笑非笑,舉步離開。
“喂,你叫什麼名字帥哥?交換個電話號碼唄。”
男人並未回頭,拉上衝鋒衣的高領子,遮住大半張臉,路過“寧設計”的時候,微微駐足,仰頭看了一陣,然後融入人群中,不見了蹤影。
他乘坐出租車,去了一家療養院。
站在一間病房門外,看著裡麵和老傭人打嘴仗的安伯遠。
他的病情又重了,眼斜嘴歪的,說話也不利索。
老竇伺候他很吃力。
他自己也一大把年紀了。
“不尿是吧!那彆尿了,憋著吧!”老竇將尿壺丟到床底下。
安伯遠比比劃劃地在那罵人,老竇則歪在一旁的椅子上補覺去了。
安伯遠還在那裡罵,“謝梅,你薄情寡性!水性楊花!你個賤貨!安俊,你就是混蛋!”
安伯遠越罵越來勁,夠著床頭櫃上的水杯往地上砸。
老竇被嚇了一個激靈,耐著性子起身收拾碎片。
“你就彆作了,夫人和少爺不回來,還不都是你自己造成的?你對誰有過感情?換不來真情,誰還願意搭理你?”
“滾,都滾,你也給我滾!”安伯遠罵道。
老竇把掃帚一扔,“不是看你現在可憐,你以為我管你!早回家哄小孫子玩去了。”
安俊推門進去,一身黑衣,黑色鴨舌帽,冷不防看見,嚇了老竇和安伯遠一跳。
“什麼人?”
安伯遠眯著眼睛看了一眼,頓時又哭又笑起來。
“小俊,小俊,你回來了!你來看爸爸了,嗚嗚……爸爸的小俊,你終於回來了!爸爸好想你。”
安俊麵無表情走過去。
安伯遠一把拽住他,一雙眼睛瞪得溜圓,“幫我殺了楚黎川,楚連江!讓他們楚家家破人亡!爸爸落得今天這副樣子,都是楚家害的!你得為我們安家複仇,重振安家!”
“對了!還有池恩寧,和她的那幾個小崽子,統統都殺了!彆一起殺,一個一個殺,我要讓他們失去至親至愛,讓他們知道什麼叫痛不欲生,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