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年紀了,還哭哭啼啼!像個小姑娘。”
苗亞傑賭氣扯過紙巾,扭身背對楚連江,“我本來就比你小!誰一把年紀了,你才一把年紀了!當初,是你說,你和你老婆沒有感情,隻是家族聯姻,你一點不愛她!你說你第一次見我就喜歡上我了,對我一見鐘情!還說你們早晚會離婚,你早晚會娶我!”
“結果哩?”
“我不想當你的情人,是你死皮賴臉,對我窮追猛打!結果我被人罵了一輩子,邵靜怡到死,你也沒和她離婚!我頂著所有壓力,給你生孩子,進入楚家,到你身邊,我成了那個破壞人家庭的小三,成了奉子成婚想要上位的心機女!而你呢?最多就是欠下分流債,作風不檢點,對你沒有任何損傷,所有的罵名我擔著,我認了!”
“到頭來,你和我說的那些山盟海誓都是騙我的,你心裡有真正喜歡的人,我隻是一個替身!”
“我想想我這些年吃得苦,受的罪,兩個孩子還那麼小就把他們丟下,我心裡委屈!我覺得不值!好可笑,好可悲!嗚嗚嗚……”
苗亞傑說著,放聲哭了起來,似乎要把這些年所有憋悶的委屈不甘統統一股腦發泄出來。
楚連江微垂著頭,輕輕拉了拉苗亞傑的婚紗裙擺,“我知道,這些年是我對不起你,快彆哭了,好多人看著呢!”
“誰愛看誰看!你要臉麵,我不要臉麵,你嫌棄丟人,你走!”苗亞傑扯回裙擺,不給楚連江拽著,抓著紙巾捂住臉,哭得更大聲。
楚連江四下看看,看熱鬨的人急忙彆開臉,改為暗戳戳看他們的熱鬨。
楚連江一陣麵皮發熱,但見苗亞傑哭的實在悲愴難過,又忍不住心疼。
他還沒見苗亞傑哭得這般傷心過。
“好了,我和你道歉,我改還不行!我認錯,快彆哭了!”楚連江摟住苗亞傑的肩膀,軟聲哄著。
苗亞傑聳開他的手,走遠兩步繼續哭。
她真的太委屈,太憋悶了。
她這輩子隻有楚連江一個男人,結果被他騙慘了。
她被楚連海囚禁的時候,差點死了,也以為自己死定了,當時多麼期盼楚連江能來救她。
可最後,是蘇雅不顧生命危險救了她。
而楚連江呢?
悠悠哉哉在家裡當老爺,被人伺候,好吃好喝,一點都不擔心她的安危。
反而瞧不起蘇雅。
他有什麼資格瞧不起蘇雅?
若不是蘇雅舍命相救,她和楚山死在國外爛成骨頭渣滓都找不到。
但凡楚連江在意她,都該將她的救命恩人,當成自己的救命恩人,而不是處處不待見蘇雅。
苗亞傑抱怨了一大堆,楚連江一臉苦色。
“我沒有看不起蘇雅,我哪有!我就是……就是有點不適應,兩個兒子,找的老婆都不是我心中屬意的!我生悶氣還不行?”
“兩個兒媳婦怎麼你了?不說小雅,就說恩寧,哪裡配不上你家了?人家之前沒找到親爹就算了,現在找到親爹,可是慕家千金大小姐,慕家的家世哪點配不上你們楚家!哼!我看啊,你就是看不上奧特姆,覺得奧特姆搶走了你的白月光,你遷怒恩寧!”
“你這人,既然忘不掉心裡的白月光,還來找我做什麼?守著你的白月光,過你的下半輩子吧!”
苗亞傑將擦完眼淚的紙巾,狠狠摔在楚連江身上,提著裙擺就要走,楚連江趕忙攔住她。
“什麼跟什麼!你又胡說八道。”
“我說錯了嗎?是說到你心窩子裡了吧!”苗亞傑用力推了楚連江一把。
楚連江在鬆軟的沙灘上踉蹌兩步,站穩身體,說不出話來。
苗亞傑確實沒說錯。
楚連江就是心裡討厭奧特姆,連帶恩寧也不被他待見。
可那是以前,他現在已經想通了,已經打心底把恩寧當兒媳,已經接納恩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