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梁將趙興盛的反應看在眼裡,笑道,“趙總,你也先彆急著說什麼否定的話,畢竟我現在說的隻是一種可能性,而且你們需要的錢不是一筆小數目,我們市裡邊能不能投資,以什麼樣的方式投資,後續怎樣展開深入合作,這些不是我們見一麵就能說得清的,我們後麵可以多多接觸和溝通,你覺得呢?”
聽到喬梁的話,趙興盛原本嘴裡已經要說出來的‘不可能’三個字又咽了回去,喬梁說的沒錯,後麵可以進一步深入溝通和洽談,眼下他沒必要急著把這扇門堵上,畢竟他這幾個月來為了融資的事心力交瘁,拜訪了很多風投基金以及銀行方麵的人,但結果不儘人意,如果要是真能從林山這邊要到投資,那可真是一個意外的驚喜。
心裡想著,趙興盛嘴上轉變了口風,“喬市長說的對。”
見趙興盛沒有否定自己的話,喬梁臉上的笑容多了幾分,他現在其實沒想好要不要投資入股神行汽車,隻是先表達這麼一個意向罷了,而且能不能投資,也不是喬梁現在就能拍板決定的,市裡邊需要對神行汽車現在的經營財務情況、資產負債以及整個公司的基本麵做一個摸底了解和儘職調查,根據調查結果,市裡才能上會討論,有一個決策依據。
趙興盛這時又忍不住打量起了喬梁,“喬市長這次見我主要就是想跟我談投資的事?”
喬梁笑道,“現在談投資還為時尚早,我主要是想見一見趙總,說實話,我對趙總這樣的創業者是十分敬佩的,也早就久仰趙總的大名,所以能有機會跟趙總當麵聊一聊,我是十分感興趣的。”
趙興盛下意識地點著頭,來之前他就在猜測喬梁見他的目的,多多少少被他猜對了一點。
就在喬梁和趙興盛交談時,省紀律部門的專案組駐地,一名辦案人員匆匆走到張江蘭身旁彙報道,“張書記,我們這邊剛接到出入境管理部門的通知,伍偉雄訂了出國的機票。”
張江蘭神色一凝,“伍偉雄要出國?”
辦案人員肯定地點頭,“對,他訂了去加國的機票。”
停頓了一下,辦案人員又道,“張書記,伍偉雄這個時候出國可能是要跑,我認為堅決不能讓他出去。”
原來,專案組已經暗地裡對伍偉雄進行了邊控,所以伍偉雄訂了出國的機票後,專案組才會立刻接到出入境部門的通知。
此刻聽到手下辦案人員的意見,張江蘭眉頭緊擰,想阻止伍偉雄出境,必須得有一個充足的理由,而憑現在調查的這些證據是不夠的,再者,這件事也不是她能夠做主的。
沉默片刻,張江蘭問道,“伍偉雄訂的是哪一天的出國機票?”
辦案人員道,“正好是一個星期後的。”
一個星期後的?張江蘭若有所思,“那剛好快要過年了啊,伍偉雄會不會隻是出國去跟兒子一起過春節?”
辦案人員道,“張書記,就算是有這種可能,咱們也不能賭啊,萬一伍偉雄出去不回來了呢?”
張江蘭沉思起來,伍偉雄的家庭成員情況他們專案組都了如指掌,其小兒子伍天寶之前因為疑似涉及一樁刑事案件突然出國留學,而伍偉雄的妻子則同其二兒子一起長期定居在加國,基本沒在國內,現如今伍長榮這個大兒子死了,剩下伍偉雄這個孤家寡人是有可能選擇出國去跟另外兩個兒子在國外一起團聚過春節的,不見得就是要跑,就當前的情況分析,她覺得伍偉雄還遠遠沒到跑的份上。
頭疼地揉了揉眉心,張江蘭想了想,拿出手機給韓士朋打過去,這個事必須跟韓士朋彙報,如果要阻止伍偉雄出境,隻有韓士朋才能拍板。
電話打通,張江蘭開門見山道,“韓書記,有個情況要跟您彙報,我們這邊剛剛接到出入境部門的通知,伍偉雄訂了一周後去加國的機票。”
電話這頭,韓士朋聽到張江蘭的話後,立刻明白了張江蘭的意思,對方這是在向他請示,要不要攔截伍偉雄出境。
韓士朋沒急著回答,而是問道,“江蘭,你對這事怎麼看?”
張江蘭道,“韓書記,根據伍家現在的情況,我個人認為伍偉雄可能隻是為了出國和家人一起過年,他訂的機票在一周後,那個時間點距離過年隻有兩三天,這是我判斷的第一個依據,第二個依據則是伍長榮死了,不管是伍偉雄也好,還是他背後的人也罷,肯定會把大部分違法犯罪行為都推到了伍長榮這個死去的人身上,就憑這一點,伍偉雄為什麼要跑?
再者,咱們專案組目前還沒查到伍偉雄太多的違法行為,很多事都是伍長榮經手的,伍長榮這一死,讓咱們的調查再次陷入困境,所以我認為伍偉雄完全沒有逃跑的理由。”
聽著張江蘭的判斷,韓士朋微微點頭,“江蘭,你的分析有道理,不過我們不能掉以輕心,這樣吧,你們查一查往年伍偉雄有沒有出國去過年的記錄,如果有的話,那就說明伍偉雄這次出國可能隻是一次正常行為。”
張江蘭點頭道,“好。”
韓士朋歎了口氣,“咱們現在能不驚動伍偉雄最好,如果真的攔截他出境,一些事就會被捅到明麵上,這樣會增加咱們紀律部門的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