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飛接著道:“安書記這一回來,我可算是卸下了重擔,鬆了口氣。在我主持市委工作期間,有做的不好的地方,還望大家多指正,安書記多批評。”
唐樹森道:“駱市長謙虛了,在你主持期間,市委市政府的工作可都是很順利的。”
“對,駱市長主持期間,市委市政府的各項工作,都在正確的軌道上保持著正確的發展方向。”楚恒接過話。
聽唐樹森和楚恒如此說,鄭世東、陳子玉和馮運明又跟著點頭。
安哲不動聲色看著他們一唱一和,點點頭,道:“正因為有駱市長在家主持工作,所以我此次南下考察是很放心的。駱市長在這期間,操勞不少,辛苦多多,我多少也都有些了解。
這半個多月,市委市政府的總體工作是比較順利的,這和駱市長的辛勤付出密不可分。但在這期間,市裡出了不大不小的兩個事,今天我想在內部和大家討論一下這兩個事。”
駱飛心裡一顫,安哲說的兩個事,不知包不包括自己那署名文章的事,難道他要在常委會上向自己發難?
駱飛心裡不由緊張,如果安哲當著所有常委的麵向自己開火,那自己該如何應對?
楚恒此時心裡也有些緊張,安哲說是兩個事,那麼,不管其中一個事是什麼,另一個事極有可能是柳一萍代管葉心儀那一攤的時候,因為審稿疏忽造成的嚴重事件,那事件可是上麵責問的,可是自己儘力為柳一萍開脫硬壓下去的。
楚恒腦子快速思索著,安哲是怎麼知道這事的呢?莫非是葉心儀捅出去的?
葉心儀分管新聞這一攤,雖然她跟隨安哲南下,但以她對工作的責任心,想必會時刻關注著部裡和市直新聞媒體的情況。
葉心儀一直受到自己的打壓,而且這打壓柳一萍一直緊密配合,如果她知道此事的處理放過了柳一萍,必定不會甘心,必定會借此搗鼓一下事事。
想到這裡,楚恒暗暗咬牙。
安哲接著道:“先說第一個事。寧海龍在關押期間突然暴死,雖然此事公安已經做出了結論,證明寧海龍的死沒有其他非正常因素,雖然這事我已經指示子玉同誌,既然寧海龍死了,案子也沒有再繼續辦下去的必要,但我還是對此感到惱火……”
聽安哲說起這事,駱飛稍微鬆了口氣,如果這兩個事裡有那署名文章的事,按照事情的重要性,安哲會第一個說,不會放在第二。
如此看來,安哲說的兩個事,應該不包括那署名文章的事。
聽安哲說起這事,唐樹森卻微微有些緊張,尼瑪,都結案了,怎麼還不算完,安哲在常委會上提起這事乾嘛?
安哲繼續道:“我惱火的原因,第一是寧海龍這案子的影響很大,不光涉及瀆職和經濟問題,還涉及刑事,如此重要的一個案子,還沒審理出結果,犯罪嫌疑人竟然突然就死了。
雖然我們內部知道寧海龍的死屬於巧合,但外界會怎麼看怎麼想?他們會
輕易相信公安做出的論斷嗎?會不會認為這實在太巧?會不會由此多想什麼?如果多想什麼,會不會對政法係統辦案機構的形象有什麼負麵影響?”
聽安哲如此說,唐樹森略微鬆了口氣,雖然安哲提起這案子,但從他的口氣裡,他是相信公安做出的結論,相信寧海龍的死是沒有非正常因素的。
安哲接著道:“第二,雖然寧海龍的死,從某種角度來說,是很難預測難以預防的,但作為政法係統的辦案機構,為什麼不能更加密切關注寧海龍的身體狀況?為什麼不把所有可能發生的情況預防準備做得更周全一些?
如果能事先考慮地更周全,如果能及早發現寧海龍的身體出現不適,如果能迅速采取救治措施,那麼,寧海龍也未必一定會死,這案子也未必會半途而廢。所以,在這事上,政法委要深刻反思,反思聯合辦案的指導思路,反思指導辦案的細節,反思協調辦案中應預防的事項,避免以後再發生類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