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廖穀鋒道:“我們今晚就談這些,下麵是父女相見的時間,把丫頭叫來,哎,好久沒讓丫頭給我揉揉肩膀捶捶背了……”
從廖穀鋒這話裡,喬梁感到了父愛的慈祥,心裡一陣溫暖。
喬梁出了廖穀鋒房間,到了大堂,呂倩正和邵冰雨還有其他工作人員坐在那裡閒聊。
看喬梁過來,呂倩和邵冰雨都看著他。
喬梁走過去,一本正經看著呂倩:“大領導房間的安全設施,我建議你親自再去檢查一下,確保沒有任何問題。”
呂倩一下就明白了喬梁這話的意思,接著站起來:“好來,我這就去,仔仔細細檢查一遍,保證讓大領導安然無恙開開心心。”
喬梁微微一笑,衝呂倩微微擠了下眼,呂倩也會意地擠擠眼,然後樂滋滋去了。
接著喬梁衝邵冰雨點點頭:“我們走吧。”
邵冰雨站起來和喬梁走到樓門口,外麵的風雪還在肆虐,地上的雪很厚了。
“好大的雪。”邵冰雨看著喬梁,“怎麼回去?”
“這麼大的雪,車子夠嗆能走了,反正我們住的地方離這裡也不是很遠,走回去吧。”喬梁道。
邵冰雨聽喬梁這話有道理,卻又發愁:“這天氣走回去很吃力的。”
“有我在你擔心啥?大不了你走不動了我背你回去。”喬梁道。
邵冰雨抿抿嘴:“我有腿,自己能走,能走動。”
“那就好,走吧。”喬梁拿過門口的兩把傘,遞給邵冰雨一把。
兩人打開傘,接著出去,頂風冒雪往外走。
寒風肆虐,雪花飛舞,走在厚厚的雪地上發出哢吃哢吃的聲音。
出了賓館,兩人沿著人行道往回走。
風雪中喬梁不忘調侃邵冰雨,大聲道:“冰美人,和天下第一美男子走在冰天雪地的感覺如何?”
邵冰雨不搭理喬梁,隻顧埋頭往前走。
突然一陣狂風吹來,“哎呀——”邵冰雨驚叫一聲,手裡的傘被吹翻了,接著脫手,被風雪裹挾著往遠處刮去。
邵冰雨剛要去追傘,喬梁一把拉住她:“追個頭啊,已經刮遠了,而且越刮越遠,在雪地裡追不上的……”
邵冰雨懊喪地跺腳。
喬梁把邵冰雨往自己傘下一拉:“好了,共用一把傘,繼續走。”
邵冰雨一看,也隻能如此了,兩人打著一把傘繼續頂風冒雪走。
走著走著,喬梁突然大聲唱道:“這握慣了刀的手,果然還是渴望溫柔,白衣勝雪的風流,終究還是不敵你的怨愁……”
在這空曠的雪夜裡,喬梁如此引吭高歌,聽起來頗有幾分味道。
邵冰雨心裡一動,沒想到這家夥唱歌這麼好聽,蒼涼中帶著男人的寂寞和柔情。
喬梁繼續唱道:“雪中行,持刀向天問真情,你若不是動了心,我若不是動了情,誰又能擾亂你的清淨,為你獨木成林……”
此刻在邵冰雨聽來,喬梁這歌聲,剛勁裡又帶著幾分滄桑和憂鬱。
“真好聽。”邵冰雨不由讚道。
喬梁停住不唱了,看著邵冰雨道:“此情此景此歌,是否亂了你的心扉?擾了你的情愫?”
邵冰雨抿抿嘴,不做聲,繼續往前走。
喬梁接著道:“我這歌不是唱給你的,你不要自作多情。”
邵冰雨頓時來氣:“誰稀罕你唱給我,我壓根就沒多想。”
“那就對了,雖然我此時和美女在雪中行,雖然我高歌一曲,但這歌,我卻是想唱給……”說到這裡,喬梁停住了,眼神突然有些鬱鬱。
“唱給誰?”邵冰雨忍不住問道。
喬梁繼續鬱鬱地看著前方,沉默片刻道:“唱給過去、現在和未來的我,唱給曾經的熱烈熱情和熱忱,唱給悲愴悲楚和悲涼的內心……”
邵冰雨不由看了喬梁一眼,此時的喬梁,臉上沒有了往日的不恭和嘻哈,充滿了凝重和沉鬱,似乎此時的場景,觸發了他內心深處敏感的某種東西。
這是邵冰雨第一次見到喬梁這種神情,這是她第一次感到喬梁的深沉和憂鬱。
這種感覺讓邵冰雨不由心裡一動,想起自己的情感往事,不由歎息一聲。
邵冰雨不知道,喬梁是想起了章梅,想起自己和章梅曾經在這樣的雪天裡一起這樣走過。
那時的喬梁,對章梅愛地深沉而投入,隻是,沒想到自己和章梅的情感和婚姻會是這樣的結局,沒想到會帶給自己如此深重的恥辱和憋屈。
看著茫茫的雪夜,喬梁重重發出一聲歎息,接著一攬邵冰雨的肩膀,讓她和自己靠地近一些。
被喬梁攬住肩膀,邵冰雨下意識想拒絕,但不知為何,又沒這麼做。
兩人繼續前行。
走著走著,邵冰雨的身體突然一歪,接著“啊——”驚叫一聲,猛地抓住喬梁的胳膊。
“怎麼了?”喬梁忙問。
邵冰雨表情痛苦:“我……我踩到坑裡了……”
喬梁低頭一看,人行道上有個小坑,被雪覆蓋住了,邵冰雨根本看
不到,直接踩了進去。
“不要緊吧?”喬梁忙扶著邵冰雨。
“我的腳脖子……”邵冰雨把腳拿出來,表情繼續痛苦。
“嗯?崴了?”喬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