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讓鄭國鴻不滿的,恐怕還是蘇華新過度乾預江州市的人事,就拿之前已經被省紀律部門調查的市中區書記蔣盛郴來說,雖說蔣盛郴進入市班子是根據江州市的發展需要由市裡邊向省裡爭取的,但在省裡邊,蘇華新何嘗沒有對此事推波助瀾?
而魯明進入市班子更是完全由蘇華新向省組織部門推薦,一手推動此事。
如果說蔣盛郴和魯明都是能臣乾吏也就罷了,關鍵是這兩人還都是問題乾部,蔣盛郴先被省紀律部門調查,現在這個魯明也步蔣盛郴的後塵,尤其是魯明逃跑還鬨出了不小的風波,搞得鄭國鴻尤為生氣。
正是因為蘇華新過度乾預江州市的人事,所以鄭國鴻對此有很大的意見,也已經找機會敲打過了蘇華新,鄭國鴻顯然希望蘇華新能有所收斂,不過現在蘇華新更進一步,接替了關新民的位置,鄭國鴻心想自己之前對蘇華新的敲打恐怕也失去了震懾作用,而且伴隨著蘇華新更進一步,其職位更高,權柄更重,指不定還反而會對他之前的敲打懷恨在心。
鄭國鴻微微有些走神,電話那頭的人笑道,“鄭書記,沒什麼事的話就先這樣,下次等你回京城,咱們好好喝一杯。”
鄭國鴻回過神來,立刻答應道,“好,那就這麼說定了。”
兩人又說笑了幾句,這才結束通話,鄭國鴻對電話對麵那位‘洪兄’無疑是頗為客氣,除了私交之外,對方是上麵組織部門的班子成員,雖然對方級彆沒他高,但組織部門的重要性決定了對方的分量遠高於其級彆,而對方之所以會第一時間打電話來告知他蘇華新的事,是因為鄭國鴻對這事極為關注,也跟對方打聽過情況,所以蘇華新一被定下來,對方就及時打電話給他。
收起手機,鄭國鴻砸了砸嘴,心想蘇華新的任命要是沒這麼快定下來就好了,當前省紀律部門的調查組正對徐洪剛的違紀線索展開調查,鄭國鴻估計徐洪剛也乾淨不到哪去,因為紀律部門那邊收到的二十幾封檢舉信都是同時反映徐洪剛和魯明的問題的,魯明的問題既然屬實,那跟徐洪剛有關的肯定也假不了,隻可惜案子還在調查過程中,否則徐洪剛的案子要是早點有個結果,指不定能拔出蘿卜帶出泥。
默默思考了一會,鄭國鴻沒再想這事,既然上頭已經定了下來,那他也改變不了什麼結果,而且根據那洪兄所說的關於蘇華新的情況,在沒有什麼證據的情況下,鄭國鴻更不能亂說。
看了看外麵天色,隻見天色已經暗了下來,鄭國鴻心想這時間過得倒是快,一晃就又過了一天。
今天還積壓了不少公務要處理,鄭國鴻便讓秘書給食堂打電話,送一份盒飯過來,打算在辦公室吃晚飯,他今晚得忙到挺晚。
有關蘇華新即將接任關新民職位的消息,鄭國鴻既然都知道了這事,作為當事人的蘇華新,顯然也是一清二楚,甚至他比鄭國鴻早一步知道,下午他在跟徐洪剛打電話的時候,就已經透露了此事,現在就隻差組織部門的正式任命了。
俗話說的好,春風得意馬蹄疾,蘇華新現在就是這樣的狀態,下班回去的路上,蘇華新可以用走路帶風來形容。
蘇華新下班並不是回宿舍,而是來到了酒店,徐洪剛已經在來黃原的路上。
蘇華新心裡是有些納悶的,因為徐洪剛並沒說什麼事。
晚上約莫快7點的時候,徐洪剛才趕了過來,蘇華新已經提前吃了些點心,看到徐洪剛過來,心情不錯的蘇華新笑道,“洪剛,你這急急吼吼地趕過來,也沒說啥事,到底是什麼情況?”
徐洪剛苦笑了一下,這會也顧不得和蘇華新寒暄,道,“師兄,我之前的猜測沒錯,省紀律部門的調查組的確在調查我。”
“屬實嗎?你這消息是從哪聽來的。”蘇華新皺眉道。
“師兄,這次絕不是我的胡亂猜疑,而是我有確切的消息來源,估計調查組早就跟吳惠文通過氣了,吳惠文對此事肯定知情。”徐洪剛說道。
聽徐洪剛說得如此肯定,蘇華新依舊有些將信將疑,問道,“你的消息來源是哪裡?”
也難怪蘇華新會不太相信,畢竟連他都沒聽到任何風聲,徐洪剛所謂的消息來源是哪裡?
聽蘇華新問這個,徐洪剛有些猶豫,因為他不想讓自己和萬虹的關係見光。
“怎麼,連我都不方便說嗎?”蘇華新看到徐洪剛的反應,半開玩笑地說道。
徐洪剛聽了,生怕蘇華新不滿,連忙道,“師兄,您誤會了,沒啥不方便說的,我的消息來源是吳惠文的秘書萬虹,是她告訴我的……”
徐洪剛接著將萬虹下午在吳惠文辦公室聽到的有關喬梁和吳惠文的對話和蘇華新說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