夾雜著砂礫的狂風如冰刺骨,刮向流沙集,讓這處集鎮籠罩在沙塵之中,視不及三丈,耳難聞八方。
“這個世界的沙塵暴,比起前世更加凶猛……”
從未經曆過的孟奇緊了緊厚厚的僧袍,他倒不是怕冷,而是覺得沾滿塵土砂礫後,就沒有了瀟灑飄逸的氣質,像是個牧羊的老頭。
因為金剛寺試圖盜取易筋經的緣故,孟奇和小師弟真慧,作為目擊證人,跟著玄悲離開了少林寺,一路朝著西域而去。
唯一讓孟奇感到遺憾的是,外景強者的精神鎖定十分玄乎,讓他一路上的一百零二次逃走全部都胎死腹中。
將行李放在了瀚海第一家,又用過了晚膳後,玄悲一邊講述著他跟哭老人一脈的恩怨,一邊登上了流沙集北側的一座小山上。
峰頂上,玄悲滿懷愁緒地站在一株扭曲如龍的樹木前,悲傷壓抑的情緒宛如實質,感染到了一旁的孟奇和真慧。
這株樹下,就埋著玄悲出家前的兩個幼子。
“為師今日精神恍惚,卻是忘了買點香燭上來,也忘了將手抄的《般若經》帶過來燒於此處。真定,真慧,你們回客棧拿《般若經》,並順便買些香燭。”
良久,玄悲似有所覺,突然開口,將兩名弟子打發下山。
“想不到,你會特意來這裡阻殺我。”
當風沙再次吹拂而起的時候,玄悲突然開口,手中不知何時,已經多了一串暗金佛珠。
“老夫一直有仇必報,剛傷愈就知道了你要去金剛寺,所以在這裡等你來。”
樹後,一個黑瘦老者駝背而立,頭包黑巾,身罩白袍,每隻眼睛內都有兩個瞳孔,眼角下吊,狀似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