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希蓉進到大嘴婆家後,大嘴婆家裡滿牆壁、滿房子都擺滿了東西,大多是為了吸引她的兩個外孫外孫女的。大嘴婆居然像柳心兒一樣,幫安希蓉清洗著身上的臟地方,還一邊說:“園長呀……”
“董嬸嬸,你是長輩,你就叫我蓉蓉吧,叫園長總覺得很生分。”安希蓉任憑大嘴婆清洗,開心且祈求地說。
自從兒子顧山星走後,她家裡就很少來陌生人,與她這麼親切的,除了顧山妹和兩個外孫外,就再沒有像安希蓉這麼對他好過,大家都戲稱她是大嘴婆,但是誰知道她心時的寂寞與孤獨,特彆是顧山妹出嫁這八年來,大嘴婆簡直成了一個賣嘴皮的人,因為她隻有靠賣嘴皮做大嘴婆了,儘管家裡擺滿了全兌換商店裡的東西,也沒有人來,來觀賞、來使用。
大嘴婆好開心地說:“好,蓉蓉,我也覺得叫你蓉蓉,我心裡舒坦多了!”
安希蓉指了指滿牆壁、滿眼房間的東西說:“董嬸嬸,我看著你家滿房間都是東西,我就很羨慕!我家那個敗家子,從來心裡隻有開發區和村人們,從來不給家人或孩子買東西,所以我們除了兩大房間的報紙外,就再沒有彆的什麼東西了。”
大嘴婆也聊天上了:“你家我偶爾也去看過,所以我才經常說你老公是敗家子,我不是說他人不好,而是說他太集體了,沒有好好地顧家,如果算賺錢,你老公說第二,誰也不敢說第一!你老公領導的開發區所賺的錢,一百個你爸也不如,但是你爸卻是村首富!”
安希蓉也好開心地說:“我老公就是這點好,所以我才喜歡他!隻是我覺得我很虧欠他,就是沒有生個兒子,替他傳香火!”
“你這不是懷上了嘛!我剛才替你清洗嘔吐物就發現,你婆婆很憐惜你呀,她給你吃的東西都是你現在最需要的,這裡麵好像還有淡淡的中草藥味!應該是保胎的。”大嘴婆很認真地替安希蓉分析著。
大嘴婆突然又問說:“你可知道,你老公原來有個姐姐?”
顧承馬上懟了老婆:“都過去二三十年了,說她乾嘛。”
“顧叔叔,董嬸嬸是好人!”安希蓉很真誠地說。
大嘴婆和直筒子倆眼睛都直了,忽然兩人眼裡都盈滿了淚水。
安希蓉驚叫:“叔叔嬸嬸,你們怎麼了?!”
大嘴婆興奮得把安希蓉的頭抱進了懷裡,安希蓉可以感覺得到,大嘴婆在顫栗,揾了揾淚,大嘴婆開心地說:“你說我是好人,我喜歡!”
顧承也激動地說:“蓉蓉,你是第一個說我老婆是好人!你看她高興得全身都顫栗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