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惜惜被謝如墨叫了過去。
一杯熱茶放在她的麵前,熱氣氤氳,朦朧了她的眸子。
她端起熱茶喝了一口,茶湯很苦澀,但在軍中能有茶喝已經很好。
“想殺了她?”謝如墨問。
“想過。”宋惜惜坦白地回答。
謝如墨道:“派去調查的人來了信,西京人連屠村的事情都隱瞞下來了,隻對外說是整個村子走水,所有人都被燒死了,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宋惜惜手握住杯子,手溫熱了,心卻是一派冰冷,許久,才慢慢地道:“知道,西京人要隱瞞西京太子被辱一事。”
“所以,就算皇上查到真相,表麵上都不能對易昉做出什麼處置的,至少你可以放心不會因易昉而牽連到你的外祖父。”
西京人都不承認易昉屠村,皇上怎麼會上趕著承認呢?總不能逼著西京人承認然後皇上派出使臣去認錯吧。
這一點宋惜惜也明白。
如果西京大興問罪之師,易昉就不是首功,而是首犯,連帶外祖父也不能免罪。
可西京隱瞞不說,還定了邊線簽訂了和約,送了易昉一個軍功。
她猛地想到了什麼,抬頭看向謝如墨,“所以,這一次蘇蘭基襄助沙國在南疆拖住我們,就是逼著朝廷派出援兵,而立過功的易昉必定會被選為援軍之將,蘇蘭基的目的隻在易昉和易昉麾下的士兵。”
謝如墨緩緩地點頭,“沒錯,兩國表麵已經達成了和平,可仇恨已經結下,所以西蒙一戰,西京人一定會拚儘全力以報鹿奔兒城的仇,這對我們來說,依舊是艱難的一戰,如果你今天殺了易昉,蘇蘭基不能親手報仇,那麼我擔心他所有的恨意都會轉嫁到西蒙城百姓身上。”
宋惜惜一驚,“您是說,蘇蘭基有可能會屠城?”
“現在應該不會,但易昉死了的話,他多半會,蘇蘭基是西京太子的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