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惜惜就知道他們有這樣的誤會,之前她說著理解理解,但是實則她不是全然理解。
正如她收到謝如墨的來信就立刻出發去靈州,哪怕這一路不斷地勸說自己彆抱任何希望,她也做不到不去看一眼。
所以,再聽到孔陽這樣說,她脾氣上來了,轉頭掀開簾子一把抱起瑞兒,站在孔陽的麵前,冷冷地道:“你至少看一眼,方才一路過來的時候,瑞兒很擔心地在我手心寫字,他擔心你們嫌棄他,我還安慰他說不會。”
孔陽抵觸她這樣的做法,但是也下意識地看向了她抱著的孩子。
隻一眼,他就知道自己錯得有多離譜。
也隻一眼,他的呼吸都幾乎停頓了。
太相似,太相似了,即便瘦弱得不如以前的瑞兒圓潤可愛,但實在是抬相似了。
他嘴唇哆嗦了一下,眼底瞬間便紅了,試探地喚了一聲,“瑞兒?”
瑞兒委屈的淚水滴滴答答落下,掙紮著讓小姑姑放他下來。
宋惜惜把他放下來,他伸出手,對著孔陽做了三下擊掌的手勢,然後兩根手指虛空畫出了一方墨硯模樣的形狀。
做完這個手勢,他便垂下雙手,哭得雙肩抖動。
擊掌三下,畫出墨硯的動作,看得孔陽肝腸寸斷。
這個動作,隻有他和瑞兒知道。
出事前一個月,他和夫人去宋家探望妹妹和瑞兒,瑞兒把功課拿給他看,他讚賞瑞兒的字寫得好,還與他擊掌承諾,如果他能繼續用功,得到夫子的讚賞,便送他一方端州墨硯。
瑞兒說,是夫子告訴他,端州的墨硯是頂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