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之後,換上禮服,自是說不出的華貴威嚴。
宋惜惜淡掃峨眉,掩蓋住蒼白的臉色,眼底的淤色也遮蓋了下,免得叫人看出她的憔悴。
皇室家宴,名義上是闔家團圓,但禮數規矩樣樣都是要遵守的。
她對著銅鏡,深呼吸幾下,儘力去壓下失去親人的痛。
她告訴自己,都習慣了,習慣了就好,習慣了就不那麼難受。
銅鏡裡的人,華服高髻,珠翠滿頭,東珠穿成的項鏈泛著瑩澤,長長地垂掛胸前。
這是師父給的嫁妝,那幾斛東珠便有成品,隻是另外用一個箱子裝起。
耳環也是東珠,遮住了整個耳垂,說不出的貴氣逼人來。
眼底下的美人痣,妍如桃花,更似是點了一抹血腥,竟看出了蕭殺之氣。
她斂下眉目,遮住心底憤怒透露出來的銳光。
謝如墨過來牽著她的手,輕聲道:“走吧。”
穿著禮服的謝如墨,身材修長挺拔,麵容俊逸不凡,宋惜惜看了他一眼,勉強地笑了笑,“好,彆讓母妃久等。”
慧太妃難得打扮低調,綰了簡單的螺髻,素淡的玉簪子,本來是佩戴了紅珊瑚項鏈的,但想起燕王妃,她把紅珊瑚摘掉,連素日最喜歡帶的金鑲紅寶石翡翠手釧也摘下了。
嫻寧牽著瑞兒的手走向外頭,瑞兒紮著兩個總角,十分可愛。
海棠紅的襦裙把她的容顏襯得嫻寧十分嬌糯可愛,杏眼泛著笑意,低頭弄了一下瑞兒總角上的綢帶,便又同他牽手過來。
“母妃,皇兄,嫂嫂。”
“太妃,姑姑,姑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