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惜惜見她臉色甚是不好,便叫人把養氣血的藥膳端上來,那藥膳本是給她自己熬的,老謝說她在戰場手上怕落下病根,一直讓她調養著。
宋惜惜聽她氣息較平日急促,似是隱著怒氣而來的,便道:“老夫人身子不適,不必跑這一趟,昨晚的事與您無關。”
平陽侯老夫人喝了藥膳,伸手捂住了胸口好一會兒,才緩緩地道:“老身倒是真盼著與平陽侯府無關,可嘉儀郡主始終是我平陽侯府的人,昨日的事前前後後,老身都是看在眼裡的,她就是想毀了王爺的清譽,殊不知算計到自己夫君的頭上來,她搬石頭砸了自己的腳,也逼得我侯府不得不納戰少歡入門。”
宋惜惜知道會是這個結果,平陽侯府最注重名聲,這些年雖然被嘉儀敗壞了不少,但平陽侯老夫人一直給她擦屁股,族中的子弟姑娘們更謹慎一言一行,唯恐被人抓到了把柄,損了家譽。
他們這種百年世家,實是不容玷汙半點的,所以寧可吃了這啞巴虧,也要保全名聲。
更何況,這還是她的兒媳婦嘉儀自己做的孽。
“戰家的人今日來過,”平陽侯老夫人平日是不會說自己門第裡的醃臢事,丁點都不會外傳,但今日真的忍不住,加上這件事情發生在王府,發生在太妃的壽宴上,所以她也忍不住,“她就是一口咬定我兒毀了她女兒的清白,在場這麼多人看見,她女兒婚嫁成了問題,她們願意委屈點,讓戰少歡入我侯府為妾。”
宋惜惜也不好評價什麼,隻得寬慰道:“事已至此,老夫人想開些。”
“讓王妃笑話了。”老夫人迅速調整自己的情緒,維持回良好的修養,但今日與戰家那老婦對峙一場,實在是讓她見識到了人到底有多無恥。
宋惜惜微微一笑,“見識過的,老夫人,君子難與小人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