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起行,風大日頭也大,酷熱曬得那侍女竟無半點不適,她似乎很能吃苦。
一般陪在姑娘身邊的丫鬟,貼身伺候的都不需要做什麼重活兒,所以也格外的纖弱些。
但她不是。
這點伎倆,是不是有點看不起人了呢?
方十一郎歎氣,也沒有再看了。
他們已經習慣了在尖刀上過活,所以這些伎倆是真瞧不上的。
馬車裡,顧青蘭已經摘下了帷帽,露出了一張同煙柳十分相似的臉,絕容之姿,但卻頗為清冷。
因侍女在外頭,她說話的聲音很輕,“王妃,求您救出我娘親。”
宋惜惜也用輕聲道:“但這顯然不是你們半路攔下我們的目的。”
“不是!”顧青蘭搖頭,清絕的臉上有一抹羞辱,“嫡母讓我破壞您跟北冥王的感情。”
她半蹲福身,抬起眸子,眼底含著淚水,“求王妃憐憫。”
“我為什麼要幫你?”宋惜惜看著她問道,看到她眼底的淚,但淚水不一定代表悲傷,也可以是陰謀算計的工具。
顧青蘭壓著聲音,“交易,我所知道的,知無……”
宋惜惜一手拉她起來,坐在自己的身旁,嚇得顧青蘭怔了怔,忙把帷帽帶上。
隨即,一隻手掀開了簾子,侍女探頭進來問道:“姑娘,可還難受?”
顧青蘭道:“好多了。”
侍女的眸光看了一下,然後便放下了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