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如墨單膝跪下,但態度依舊沒有退讓,“為彰顯公允,請皇上準許刑部審問戰北望,用他的口供和其他人的口供互相佐證,在西京人麵前還原事實的真相,請皇上相信微臣這樣做並無半點私心,而是西京人對於殺降屠村一事,了解得比我們更清楚,我們企圖把行動總指揮戰北望摘出去,隻會讓他們更加憤怒,認為我們沒有談判的誠意。”
他抬起頭,直視肅清帝再口出狂言,“更會讓成淩關的將士百姓寒心,認為您有心培植心腹武將,把所有的罪責都推到戍守邊關一輩子的老將身上。”
“哐當!”
杯子砸在了地上,肅清帝胸口起伏,眼底充滿了陰鬱,怒喝一聲,“大膽!”
吳大伴一個哆嗦,求了一句皇上息怒,又連忙對謝如墨道:“王爺彆再說了,彆再使龍顏大怒。”
肅清帝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單膝跪地的謝如墨,眼神犀利森冷,“原來你之前的恭順謙和都是裝出來的,連朕都敢忤逆頂撞,還敢編派朕刻薄老將?這樣的話傳了出去,豈不叫天下將士對朕失望寒心?你到底想做什麼啊?”
謝如墨坦然與他對視,“微臣想做什麼,都是為著商國好,反而是微臣想問一句,皇上認為微臣會想做什麼呢?”
肅清帝看到他今日一番常態,心頭既怒且驚。
是收了他的兵權沒錯,但還沒收回軍心。
南疆戰事之後,他就不讓謝如墨碰軍務,慢慢地讓他在軍中失去聲望,但這個慢慢需要一個過程,絕非現在就可以達成他的目的。
尤其現在,更加不是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