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萬紫最近早出晚歸,很早很早出去,天都沒亮,人就不見了。
但是,她每天都會回去工坊待一個時辰左右,工坊如今又多了一個女子,陳七娘,是被休出門,娘家兄長願意接她回去,隻是嫂子不同意,她也不想讓兄長為難,便乾脆投奔到工坊去了。
她們在一起做做繡品,說說話,誰人都不提從前,都是說著以後。
沈萬紫挺喜歡這樣的氛圍,而且她偶爾過去,和瀾兒說說話,還有石鎖師姐籮筐師姐在這裡,她們的關係似乎一下子就變得熟稔起來了。
姬氏也會過來,恰好這天過來的時候遇到了沈萬紫,便同她閒聊了幾句。
沈萬紫知道賢哥兒在跟棍兒學武,還很直白地說了句,“賢哥兒勤勞是勤勞的,但缺乏些天賦,倒是個讀書人的料子。”
姬氏也不在意,笑著說:“不妨事,不求學得什麼驚世武功,隻求著他能強壯身體,萬一真遇到點什麼事情,也不至於在路上就被折磨死了。”
這話雖是笑著說,但聽在沈萬紫的耳中,不知為何總覺得有些淒酸。
其實細細想也知曉她的擔憂,伯爵府家的世子在路上,如果是省親,那麼必定前呼後擁,侍衛奴仆如雲。
如果是考取了功名外放當官,那麼也是大陣仗,吃不了苦更沒什麼威脅。
能有威脅還會被折磨的,大概就是流放。
平西伯府雖說不是最鼎盛時期,眼下也是風光得很,怎麼就想到那上頭去了呢?
她正想問問說,卻見姬氏身邊的大丫鬟錦繡大步進來,顧不得沈萬紫在場,忙稟報說:“夫人,二夫人派人來請您,讓您快些回府吧,三姑娘自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