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家主宅書房裡,琉璃燈罩下的兩盞燈火,映照得齊尚書的臉無比陰鬱和憤怒。
“這件事情,有誰知道?”齊尚書聲音裡夾著莫大的怒意,隻是修煉尚算到家,並未當場發怒。
廣陵侯不敢說自己的姐姐也知道了,這會兒也才明白姐姐為什麼說不可以同來,這件事情確實是越少人知道越好的。
“無人知道,聽聞帝師帶回去的時候,是以桌布蒙頭臉,估計,估計就是宋惜惜見到的。”
齊尚書後槽牙都咬碎了,“偏生是不能讓她看見,如果是畢銘和陸臻還好辦,她看見了,這路子還怎麼走?怎麼把人帶出來?她恨不得叫天下人都知道此事。”
廣陵侯猶豫了一下,“或許也未必,不然她不會讓帝師用布蒙臉,她再怎麼惱齊家,也得顧著先帝的顏麵啊。”
齊尚書冷冷地道:“先帝可不止一位老師,廢了帝師稱號,誰又能說什麼?切莫小看女子的狹隘與小氣,女子報仇,比男人歹毒多了。”
廣陵侯沒跟說什麼,他不了解宋惜惜,而且這件事情他身在其中,就算他覺得宋惜惜未必是那樣的人,也不敢冒險去為她說話。
他還想要齊尚書救他呢。
腦子幾轉,他道:“齊大人,眼下還是先要找人把帝師救出來,您三弟的兒子齊六不是尚了公主嗎?那嫻寧公主就是北冥王的親妹妹,如果她能幫忙在宋惜惜麵前說項,這事十有八九能成的。”
齊尚書沉默了一會兒,他三弟是個癡傻的,齊六又一直住在公主府,有時候出外亂跑,帶著公主遊山玩水,偶爾才回來給父母請個安。
這件事情,不想讓小輩知道,但確實找嫻寧長公主求情的話,比任何人去都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