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邴原雖被孔融表為有道,征為從事。
但其實他與管寧一樣,都不看重官位,一心求學。
隻是因為自己已經舉家搬入劇縣城內避難,摸不開孔融的情麵,才在孔融身邊做了一個幕僚。
隻是平常一般不會去當值,隻有孔融召喚,他才會前去麵見孔融。
而且最近因為薑滔入主青州,他早已判斷北海怕是不保證,已經和朋友管寧商討一起前往遼東避難之事。
隻是沒有想到薑滔這麼快就打進了劇縣,自己都還沒有走成。
此時聽到薑滔身邊之人,將北海百姓安寧之事搬出來,自己真不好直接離席,不管北海百姓死活。
於是邴原也是不做扭捏,直接大步走到一旁的空案上,跪坐入席。
那些本來已經起身的北海官吏,見邴原都已經入席了,也隻能再次入席就坐。
薑滔見邴原入席,也是很高興,畢竟如今看來,這裡最有能力的人,就是眼前的邴原了,自己可不能讓其溜走。
“諸位皆是北海賢達,如今北海相孔國相不知所蹤,為北海百姓故,我等還是需要以民為先,希望諸位能繼續各司其職,助我等安民。”
薑滔對著廳內眾人邀約道。
廳內的北海官吏,見原來薑滔是想讓他們繼續留任,眾人表情各異。
有人滿心歡喜,有人沉默不語,也有置若罔聞。
邴原再次站起身,向著薑滔問道:“敢問使君,打算如何安民啊?”
薑滔見邴原詢問,不僅沒有被問住,反而十分欣喜。
“青州黃巾,其實多為活不下去的流民。之前我在齊國大破三十萬青州黃巾,俘虜其近二十萬眾,其精壯者,我將其編入屯兵,負責屯田。
老弱病殘者,則皆安置在濟南樂安兩國。如今其有了生計,皆已歸心,不再複反。
北海黃巾餘孽不少,我亦打算如此對待,將其安置各縣,分於荒田糧種,讓其耕種。不知根矩先生以為何?”
邴原見薑滔對答如流,內心不禁將其與孔融比較,其確實更有治世之才。
“敢問薑使君,欲如何對待孔國相?”
邴原再次向薑滔追問。
其實這個問題,在薑滔出兵前就有了計較。
其實孔融治理的才能一般,其在教學上反而見長,其幾個學生,都是人才。
所以薑滔一開始就打算,若是部下將其斬殺,也隻能怪其命不好;若是孔融被自己活捉,便勸其安心教學。
“我欲在青州新置一官職,名曰學政,主管青州一州教學以及選拔人才。我還打算在臨淄重置稷下學宮,聚青州年輕學子,成文化盛世。
這學政一職,便是我留給孔北海的;而稷下學宮我欲交由鄭玄主持。相信其也能人儘其才。”
邴原聽了薑滔的話,對於讓孔融去主管教育也很是認同,同時不禁也對稷下學宮很是向往。
“如此,原願去職前往臨淄求學。”
邴原當即便表示,自己不打算再出仕,但願意留下來。
薑滔見此,還是不滿意,不願放其離開。
便對著邴原繼續道:“聽聞根矩先生飽讀詩書,且有治世之才。滔實在敬佩之。隻是不知根矩先生可知,經學致用乎?
我等求學,本就是學習知識,再用知識來造福百姓。如今先生卻隻重視學習,而不顧及天下蒼生,這豈不是本末倒置,浪費先生所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