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張燕的援兵還沒到易縣,公孫瓚夢到易縣崩塌,認為自己必敗。
公孫瓚便想親自率兵衝出重圍,占據西南山,仰仗黑山軍,切斷袁紹軍的後路。
但是其長吏關靖勸諫他說:“現在您的將士都各懷叛離之心,已無力再戰。
他們之所以能固守是顧惜他們的故鄉老少,而把將軍您當成主心骨,將軍如能持久堅守,袁紹自然會退兵,四方軍隊一定又可以會合了。
若將軍現在棄易京而走,軍隊會失去後鎮,易京覆滅指日可待。
將軍失去根基,流落荒野,怎麼成就事業呢?”
公孫瓚於是決定不離開易縣,等待其子搬來救兵,內外夾攻袁紹。
於是公孫瓚寫信給自己的兒子公孫續,說:“袁氏之攻,猶如神鬼,地下聞其鼓角,樓上見其衝梯。
時間緊急,感情無依。你要拚命求告張燕,飛奔前去告急。
父子天然之情,無須言語也會有所感應。
請火速帶五千鐵騎到北邊的低濕地帶,點火為號。
我會從城內殺出,振奮神威,在那裡決一死戰。
不然,我死之後,天下雖大,你也沒有立足之地了!”
信中催促公孫續快點帶人來救自己,並且約定點火為號,準備內外夾擊袁紹。
公孫瓚讓部下文則,秘密出城送信,結果這封信被袁紹的哨兵截獲了。
袁紹命陳琳修改了信中的辭句,在上麵寫道:“據說昔日周朝末年,僵屍流血,我以為不然,豈料今日我會身當其衝!”
然後袁紹又將計就計,依照信中約定的信號,夜晚時在城外點起火堆。
公孫瓚以為救兵已到,領兵攻出來,準備和援軍來一個前後夾擊。
結果遭到袁紹伏兵的痛擊,公孫瓚的士卒死傷慘重。
公孫瓚見此,知道中了計,隻得奮死突圍,又逃回城中,龜縮不出。
公孫瓚躲到了城內中央新修築的樓台,準備死守。
而袁紹則是趁機帶人攻破了易縣城牆,攻入城中。
城內守軍,或死或傷。
隻是袁軍攻入城內後,又看到公孫瓚居然還在城內修建了一個台樓,其還在死守樓台。
於是袁紹帶軍包圍了樓台,又是令人加緊挖地道,一直挖到台樓下。
先用柱子頂著樓基,然後火燒支柱,樓台也就隨之崩塌了。
公孫瓚無路可走,於是縊殺了姐妹妻子,然後引火自焚。
這時袁紹的士兵衝到樓上將他的首級斬下。
公孫瓚死後,其長史關婧,認為是自己阻止了公孫瓚突圍,從而害了公孫瓚。
心懷愧疚的關靖歎道:“之前我若不阻止將軍行動,未必不能成功。我聽說君子使他人陷入危難,必當患難與共,豈可以獨自存活呢!”
於是策馬奔入袁紹軍而死,慷慨赴死。
袁紹的部下見此,皆唏噓不已,敬佩關婧的忠義。
而率領大軍前來救援的張燕,在得知公孫瓚已經戰敗而死後,知道孤掌難鳴,便也隻能無奈退兵了。
至於公孫瓚的兒子公孫續,雖然得知其父身死後,悲痛欲絕。
但其也是無能為力,什麼也做不了,也隻得跟著張燕逃走了。
至此,與袁紹作對多年的公孫瓚,終於退出了曆史舞台。
而袁紹也在剿滅公孫瓚之後,沒有撤兵回冀州,而是在易縣休整。
其在收降公孫瓚的近兩萬降卒後,繼續整軍備戰。
……
興平二年(195年),七月中,薑滔得知了公孫瓚的死訊。
當即讓呂布按照約定,帶軍北上防守渤海章武縣。
同時下令在泰山郡剛剛完成招募新編的陳玉、譚紹兩營兵馬,北上曆城與自己彙合。
而薑滔,也做好了隨時北上的準備。
其開始向陳群、李岩等人交接政務,並任命陳群為曆城留守,替自己鎮守後方。
果然,在七月下旬,薑滔收到了從北麵斥候傳回來的消息:
袁紹在七月初,便任命其次子袁熙為幽州刺史。
袁紹更是親自帶領大軍,繼續從易縣北上,侵入幽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