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欺騙。
露奧娜腦中回蕩著這句話，他們都在欺騙她。
迪克回來的時候，沒有在角落的位置看到應該坐在那裡的小女孩，環視漢堡店內，也沒有看到熟悉的搖晃著的金色小尾巴。
她不見了，迪克冷靜下來，他打算離開這裡去找人的時候，服務員叫住他，“請問客人是在找同行的女孩嗎？”
迪克焦急地詢問，不去想這個人為什麼還能想起露奧娜，“你看見她去哪裡了嗎？”
服務員張了張嘴，神情忽然有些茫然，又合上了嘴，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記不住這點事情，那個孩子分明很耀眼不是嗎？
“很抱歉，客人，我並沒有看見她是否出去了，但是您出來之前，她正在看報紙。”
服務員能記住這些，迪克已經很慶幸了，隻要她離開這個地方，露奧娜不允許的人不會記住她，這個魔法很好，不會有人發現她不長大的事實。
但弊端也是明顯的，不熟悉人類世界的龍崽在外麵走丟了，他們也無法通過監控、目擊者來尋找她。
現在不管為什麼服務員還能記住，至少給迪克提供了一個查找方向。
迪克看到架子上有明顯翻動的痕跡，準確找到那份半個月前的報紙……那碩大的標題已經昭示著露奧娜發現了什麼，他也大概猜到她會去哪裡。
…
布魯斯剛剛起床正在吃午餐，接到了迪克的電話，正聽著他快速說清楚發生了什麼的時候，窗外忽然刮起了一陣風，掀起了一片塵埃，若隱若現的金色另外矚目。
幾秒後，金色消失了，一個帶著憤怒的小奶音在他的身側響起，“布魯斯，傑森現在在哪裡？”
布魯斯愣住，此時手機另一頭迪克說著，“露奧娜看到了半個月前的報紙，她知道傑森被外人領養，現在不見了。”
他回答：“露奧娜已經回了莊園。”
露奧娜微微眯眼，見布魯斯不回答自己，反而和手機另一頭的迪克說話，她壓抑著自己心中的怒火，伸手按在身旁的桌子上。
布魯斯還沒掛斷電話，忽然就聽到了哢嚓的一聲，聞聲望向那隻嫩白胖乎的小手，這隻小手上捏著桌子的一角，手掌徒然握緊，手中的桌角變成了粉末。
布魯斯：……很好，龍崽非常的生氣。
電話另一端的迪克：……
他果斷掛掉了電話，這種情況還是讓布魯斯來搞定吧，他可不是主謀，頂多是從犯。
布魯斯聽著“嘟嘟嘟”的聲音，陷入了思考，這種情況應該怎麼哄？
“露奧娜，你先冷靜聽我說，傑森他……”
露奧娜氣呼呼地打斷他，“騙子！”
布魯斯覺得自己心中被一根箭紮中，他自己也知道自己的用意雖然是好的，但過程確實也是欺騙。
小女孩拳頭攥的緊緊的，眼眶微紅，嚴肅的臉上帶著怒氣，“為什麼不告訴我？”
“其實……”
“你們都覺得我會搗亂是不是？你們不要傑森了是嗎？”
布魯斯多次想要說話，都被生氣的露奧娜打斷，她一張小嘴叭叭著，異常的委屈，她不明白他們為什麼不告訴她，因為不信任她？她為什麼不能給他們幫助？為什麼不要她的幫助？
她真的很難過，這是布魯斯自從認識露奧娜以來，第一次見到露奧娜露出這樣的神情，他沉默著，他將露奧娜排除在這件事之外真的好嗎？
“很抱歉，露奧娜，彆哭。”
布魯斯歎息一聲，伸手將露奧娜攬進懷裡，輕聲安撫道。
“你沒有覺得抱歉，你們根本就不想讓我知道這件事，傑森以後不是我養的幼崽了！”
眼淚止不住的流下，露奧娜沒想過自己會這麼委屈，也沒想過自己信任的人類會欺騙她。
“你們騙我，布魯斯騙我，阿爾弗雷德騙我，迪克也騙我！”
阿爾弗雷德靜立在門側，並未出聲，但小龍崽哭的這麼委屈，他自然也是心疼的。
阿爾弗雷德眼神示意布魯斯快哄人，說出他的想法。
布魯斯乾咳一聲，說出自己內心的想法這種事他確實很彆扭，龍崽和迪克、傑森不一樣，對待的方式也不相同。
“我並不想欺騙你，露奧娜，阿福和迪克也是一樣的，隻不過這件事比較的複雜。”
布魯斯斟酌著語言，擦拭掉龍崽眼角的淚水，溫柔道。
露奧娜抽噎著，“可你們還是騙了我。”
“我不傻，我能理解。”
布魯斯：“法律讓我不能收養傑森，當然一部分原因是我沒有辦理好收養手續，而傑森和收養他的人相處不錯，那個人也很喜歡傑森。”
“所以以後傑森再也不能和我們生活了嗎？”
“並不是這樣的，傑森其實……”
布魯斯剛想解釋清楚，從樓上走下來的傑森看著他們兩個一臉莫名其妙，“你把露奧娜弄哭了？”
露奧娜聞聲猛地扭頭，又震驚又驚喜，“傑森？！”
傑森走過來，揉了揉她的頭，擦掉她的眼淚，點頭應道，“是我，說吧，哭什麼呢？”
露奧娜確認這不是錯覺，拋棄掉布魯斯轉投傑森的懷抱，哭嚎道，“你被其他人帶走了！他們都騙我！你也不告訴我！”
被指責的傑森看向被指責的布魯斯，“你們一直沒有告訴她？”
“剛想告訴她。”
傑森輕輕拍著露奧娜的背部，“不哭了，我不是在這裡嗎？”
“那你被其他人收養……”
“是真的。”眼見著還不容易安慰好的小姑娘小嘴一撇又要哭，傑森立刻說道，“那是幾天前的事情了，現在布魯斯已經重新辦理好了手續。”
露奧娜：？？？
請容許小龍崽完全搞不清楚之前發生了什麼，她缺少了太多的信息。
傑森隻能簡單描述一下。
娜塔莉亞·奈特確實收養了他，也知道羅賓和蝙蝠俠這個身份後他們真實的身份。
他們也確定了娜塔莉亞·奈特就是夜曲。
傑森確實在娜塔莉亞那裡待了不少時間，娜塔莉亞對他也很好，以一個母親的身份。
可是後來也發生不少的事情，傑森最終回到了韋恩莊園的懷抱。
這或許對他們每個人都是最好的結果。
露奧娜哭唧唧地說道：“你回來就好。”
傑森輕拍著她的背，心中溫暖又好笑，他或許他們，都是第一次看見露奧娜哭泣的樣子。
阿爾弗雷德看情況已經緩和，雖然布魯斯沒有解釋什麼，但是傑森穩定住了情況。
他拿出原本放置在蝙蝠洞的盒子，慈愛地遞給露奧娜，“或許這個可以算作賠禮。”
一打開就是不久前布魯斯打算賄賂給露奧娜的龍晶。
露奧娜一把抱住盒子，帶著哭腔的聲音越聽越可憐，“算。”
護食的龍崽十分大方的表示自己原諒他們了。
“不可以有下一次，不然就算是有龍晶我也不原諒你們了。”
“好，不會了。”
但這件事還是給龍崽留下了一點陰影，露奧娜開始粘著傑森，不管是吃飯還是睡覺，如果不是布魯斯不讓她跟著去夜巡，否則她也會跟著傑森去。
“你是龍，不是粘人精。”
傑森並不覺得苦惱，龍崽在意自己這個很令人開心，但她應該開開心心地玩，而不是這樣患得患失。
聞言，露奧娜思索幾秒，堅定回答，“也不是不行。”
傑森：“……”
龍現在已經沒追求了嗎？
當初總是在他麵前信誓旦旦說龍不可冒犯的龍崽哪去了？
“迪克很想你，和他打個電話吧。”
傑森微笑著說道。
露奧娜雙手環胸，偏過頭哼了一聲，“不要，他騙我，還告狀。”
傑森依舊微笑，有些不懷好意，“那就不理他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