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執禮對他的關心就是這麼潤物細無聲,梅呈安露出笑意。
“知道了,我回去了,對了爹,告訴你一聲,我升官了。”說完就收回腦袋打算回小院兒。
“回來!”
梅呈安腦袋重新伸進來。
“好好站進來,像什麼樣子。”
梅呈安老老實實站了進來。
“說,怎麼回事。”
梅呈安就如此如此,這般這般的把這幾天的事兒簡明扼要的複述了一遍。
“上次考了個童子試,你成七品,這次又考一次,好嘛,直接成五品了。”
“額…實際上,我是四品,榮譽四品也是四品,鴻臚寺少卿辛其物辛大人原話。”
梅執禮瞪眼:“人家那是客氣話,出門在外,可彆真以四品官自居啊。”
梅呈安訕訕的笑了一下,他還真有這個想法。
“考一次試就升一次官,照你這麼個升法,怕是很快就要超過你爹我了。”
“那不能夠,這次是意外情況,如果我猜的不錯,應該是有人暗中助力。”
聽梅呈安這麼一說,梅執禮也嚴肅了。
“把門關上。”
梅呈安乖乖照做。
“你知道是誰?”
“是有個懷疑對象。”
“誰!”
“陳萍萍。”
“誰???”
“陳萍萍啊,監察院院長。”
“這事兒不用你告訴我,他為什麼要幫你?”
梅呈安一攤手。
“我也不道啊,說了隻是懷疑。”
梅執禮表情驚疑不定,陳萍萍的大名早已如雷貫耳,整個慶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那可是能止小兒夜啼的存在,這種大人物怎麼會跟自己這個逆子牽連到一起。
“你跟陳萍萍之前見過?”
“見過幾次。”
“說過話?”
“說過。”
“他很欣賞你?”
梅呈安仔細回想,他跟陳萍萍總共見過三次,一次是六四年王啟年大婚,一次是六六年被叫到監察院問澹州基地的事兒,最後一次便是幾天前那次早朝。
三次交談,有好奇,有試探,有威脅,哦對,還嘲諷過自己官小,欣賞他是真沒感覺出來。
所以他老老實實答道。
“沒感覺出來。”
“那你為什麼會懷疑是他幫你呢?”
“因為…”
他懷疑陳萍萍自然是因為鴻臚寺、使團、北齊、肖恩、範閒,這些關聯性實在是太強了,且那天散朝後跟他聊天奇奇怪怪的問了很多問題,然後隔天陛下就突然開始準備考核,接著就是升官。
不懷疑陳萍萍懷疑誰?
他倒不覺得陳萍萍是跟陛下合謀,因為很簡單,陛下跟他聊天時總是時不時給陳萍萍插刀子,還演戲,這麼看來更像是陳萍萍瞞著陛下私自做的謀劃。
就是不知道他是通過什麼手段讓陛下動了考核自己的念頭,他怎麼確定自己通過考核就能調到鴻臚寺,這一切雖然目前都還沒搞清楚,但陳萍萍搞事是板上釘釘了。
但是他懷疑陳萍萍的理由又不能說給梅執禮聽,隻能想個辦法糊弄過去了。
“因為,那天散朝之後,我因為有些事耽擱了,他則出來的比較晚,我倆就碰到一起了,出宮路上我倆就天南地北的隨便聊了幾句,他還誇我學識淵博,結果沒兩天就有了這次考核,所以我覺得會不會是他跟陛下說了什麼。”
梅執禮皺眉。
“就因為這個?”
“啊,就因為這個。”
“如果是這樣,那就沒什麼了,也不用思考他為什麼幫你了,也許此事本身就是個意外。”
梅呈安裝作思考,然後點頭。
“也是,就憑這個就懷疑他,確實有些牽強,可能真是我想多了。”
“你呀,那陳萍萍心機高深莫測,又是監察院院長,名聲很不好,以後少跟他接觸。”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