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改變主意。”
慶帝輕聲默念了一遍,眼裡若有所思,隨後嘴角彎了彎,露出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
慶帝看向侯公公。
“你還挺熱心,是不是誰讓你給朕帶話你都願意啊。”
侯公公臉色一變,腰彎的更深了,伸出手給了自己一個小嘴巴。
“陛下恕罪,是老奴多嘴了。”
慶帝看了侯公公一會兒,輕飄飄扔過來一句話。
“下不為例,起來吧。”
說罷轉身便回禦書房了。
侯公公沒有貿然起身,直到陛下繞過玄關走進禦書房了,這才站起身來,用袖子擦了擦額頭的汗水,這才跟著走了進去。
……
禦書房外。
蘭香看著長公主一瘸一拐的出來了,臉色大變,趕忙上前攙扶。
“殿下,您這是怎麼了。”
長公主任由蘭香攙扶著,笑了笑。
“不過就是跪了一會兒,沒什麼事,不必大驚小怪。”
蘭香聞言看了看長公主的膝蓋方向,眼裡滿是心疼。
“殿下,您靠著些奴婢,回去奴婢就給您上藥。”
長公主輕聲應和。
“好~”
兩人走了一段,遠離禦書房後。
蘭香回頭確認了一下距離,確認夠遠之後這才開口詢問。
“殿下,是陛下讓您跪的?”
長公主搖搖頭。
“不是,我自己主動跪的。”
蘭香有些急了。
“陛下不同意,咱們再想辦法便是,殿下何苦作踐自己身體呢?”
長公主笑了笑。
“不跪一跪,怎麼能體現我的決心呢?”
蘭香愣住。
長公主抓住她的手。
“蘭香,我要讓範閒死。”
蘭香猶豫了一下,殺個範閒不算什麼,最重要的是不能給殿下惹上麻煩。
“殿下三思,您剛跟陛下表達了對賜婚的不滿,此時就下手的話,陛下麵前咱們很難脫開乾係,況且陛下剛剛宣布賜婚,正是萬眾矚目的時候,此時範閒死訊傳到京都,恐怕會引起嘩然,到時候陛下想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恐怕也不行了。”
長公主想了想。
“什麼時候下手,怎麼不留痕跡的下手都可以再斟酌,但範閒必須要死,想要讓陛下改變主意,這是唯一的辦法。”
蘭香見長公主考慮到了,也就不說什麼了。
“是。”
……
梅呈安從書房出來回到小院的時候,梅妤兮已經在此等候多時了。
得了,啥也不用說了,開講吧。
如此如此這般這般。
梅妤兮的疑問得到了解答這才心滿意足的走了。
而梅呈安則是狠狠灌了三杯茶,這才解了口乾。
接下來的幾天梅呈安並沒有出門,他雖然很想見柔嘉郡主,但大過年的實在不好登門拜訪。
至於陳萍萍,影子帶話隻是讓他抽空去一趟,說明不是什麼急事兒,梅呈安也就不著急去了,安安穩穩在家陪著家人吃喝玩樂了幾天。
一晃十天就過去了。
這天梅呈安終於出門了。
拖了這麼久也該去一趟監察院了。
雖說已經正月十一了,但街上還是熱鬨非凡,梅呈安還隔著車簾好好看了一會兒熱鬨,然而隨著臨近監察院,人越來越少,到了監察院門前就幾乎看不到人了。
零星一兩個路過的行人也是目不斜視緊靠著另一邊走,看都不敢看一眼監察院,倒是奇怪的看了梅呈安幾眼。
梅呈安下了馬車負手而立觀察了一會兒,無奈的搖搖頭,監察院這名聲啊。
回頭看了看空蕩蕩的監察院大門,心中感慨,自己上次來是什麼時候來著?
可有好幾年了,還是因澹州之事被叫來問話的。
沒想到時隔多年自己再來,搖身一變成了監察院提司,世事無常啊。
梅呈安抬頭掃了幾眼寫著監察院的匾額,覺得這幾個字寫的有些普通,少了一點氣勢,想著想著梅呈安就笑了,監察院名字已經夠嚇人,或許是想刻意淡化一下監察院的殺氣,故意寫的這麼普通。
賞析完匾額,梅呈安目光橫移,落在了葉清眉寫的那塊石碑上。
上次來沒看是因為監察院跟自己無關,內容在看劇的時候也看過了,如今自己既然成了監察院的一員,那創始人立的碑就有必要看一眼了,表達一下對前輩的尊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