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聽到有人想殺我,作為老鄉你這個反應也太不正常了吧,好歹關心一下我呀。”
梅呈安聞言睜開眼偏頭看了看範閒,又重新恢複原來的姿勢,咪上了雙眼。
“看過了,你沒事,放心吧。”
“……”
範閒被梅呈安這番離譜操作硬控了五秒鐘,納悶不已。
“你都不驚訝的嗎?”
“不驚訝啊,這事兒我知道。”
範閒驚了。
“你怎麼知道的?”
“因為我就是監察院的啊。”
“……”
範閒又被硬控五秒鐘。
“靠!合著咱倆還是同事啊。”
這回你總該震驚了吧,沒想到我也是監察院的吧,嘿嘿。
“嗯。”
“……”
範閒已經被控麻了。
“你又知道?”
“知道啊,你是監察院提司嘛,巧了,我也是。”
範閒納悶兒,提司在監察院到底是個什麼職位啊,怎麼還不止一個。
“既然你也是監察院的那就好辦了,依你看什麼人有能力在監察院假傳密令?”
“皇室成員。”
範閒心中一跳,隨即覺得不可能。
“彆鬨,無冤無仇的,皇室成員殺我一個姥姥不疼舅舅不愛的私生子乾嘛,除了皇室成員,京都中高官或者他們的家眷有沒有可能做到?”
梅呈安眯著眼眉毛挑了一下,嘴角彎起。
“沒仇沒怨…這事兒有待商榷,有可能隻是你不知道而已,你真正想問的是假傳密令殺你的有沒有可能是你家柳姨娘對吧。”
老鄉既然知道刺殺這個事兒,那他知道柳姨娘也沒什麼奇怪的,範閒點點頭。
“那個和殺手配合的周管家你什麼時候知道是柳姨娘人的。”
“小時候就知道了,那管家幾乎毫不掩飾對我這個庶出私生子的不爽。”
“那還是啊,且先不說你家柳姨娘有沒有能力插手監察院,單說這事兒它就不合理,周管家身份都明了,她還派周管家下手,這得蠢成什麼樣才會自己給自己找麻煩。”
“抓周管家的時候還搜到她寫的那封信,奶奶說確實是她的筆跡。”
梅呈安笑了。
“寫信讓明身份的人殺你,還不叮囑人把信燒掉,這麼說柳姨娘對殺意很大且魯莽大意,簡直是不管不顧,這種人乾嘛要等你長大再動手啊,小時候不是更好殺嗎?”
範閒想了想點點頭。
“我也覺得這事兒有些不對勁,隻是因為那封親筆信外加柳姨娘確實有殺我的動機,這才讓我一直沒放下對她的懷疑,聽你這麼一說,感覺此事確實不像是她乾的,隻是我想不明白,這又是假傳密令,又是偽造書信禍水東引的,到底是什麼人寧肯費這麼大力氣也要殺我,我招誰惹誰了?”
梅呈安輕聲道。
“急什麼,你都來京都了,搞清楚原委是遲早的事兒,而且你不覺得有想致你於死地的人藏在暗處隨時準備出手給你致命一擊的生活還挺刺激的嗎?我想讓人刺殺還沒這機會呢。”
範閒笑了,不是因為開心,而是因為無語到了極點。
“站著說話不腰疼是吧。”
梅呈安笑道。
“你不是自稱是個高手嘛,應付幾個刺客還不是手拿把掐,放輕鬆bro,都小事兒。”
範閒對自己身手還是挺有信心的,聞言神情舒展開了。
“說的也是,那就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吧。”
梅呈安豎了個大拇指。
“正解。”
範閒感覺確實卸掉了一些煩惱,輕鬆多了。
“哈哈,誒,對了,我記得若若說你是什麼鴻臚寺的什麼官兒,不用去上班嗎?還是說今日剛好你休息。”
“今日是工作日,當然需要上班,後天才是休息日。”
“哦,嗯?那你怎麼在家?”
梅呈安閉著眼右手在茶桌上摸來摸去。
範閒一腦袋黑線。
“懶死你算了,要吃葡萄還是喝茶。”
“葡萄。”
範閒拎起一小提塞到梅呈安手中。
梅呈安笑眯眯的回了一句。
“栓Q。”
範閒翻了個白眼。
“謝就免了,趕緊說。”
“自然是,噗,自然是為了招待你啊,特意請的假。”
“……”
“嘿,我這暴脾氣,你把葡萄給我放回來,我後悔幫你了。”
“你看你,怎麼還急眼了,行行行,我說,上午上完班直接溜號溜回了家,就這麼簡單。”
範閒好奇。
“當官這麼輕鬆嘛?可以隨便溜號?”
“誒,當然不是了,我敢這麼乾其一是因為我是鴻臚寺二把手,其
次是鴻臚寺目前活兒不多,彆的部門可沒這麼輕鬆。”
範閒點點頭。
“那這麼說你時間很自由唄。”
“可以這麼說吧。”
“那你明天請我吃飯吧,順便帶我逛逛京都。”
“好,嗯???”
梅呈安蹭的睜開眼扭頭看向範閒。
“是我聽錯了還是你說錯了?”
範閒笑嗬嗬說道。
“都沒錯,就是你聽的那樣,你剛才可答應了啊,我都聽見了,可不帶反悔的。”
“……”
梅呈安一臉鄙視。
“乾哈呀,偷襲我是吧。”
範閒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