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石居二樓包廂,幾人重新落座。
範若若正在給範閒簡單介紹靖王世子。
“靖王世子李弘成風評不錯,素來喜文,常辦詩會,素有各名門子弟參加,隻是沒想到哥會答應,我還以為你看不上這類事情。”
範閒歎了口氣。
“躲不掉的,明擺著衝我來的,推掉這次還有下次,還不如直接應了,去看看他們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說罷扭頭看向梅呈安。
“誒,這個靖王世子不是太子一係的吧,我感覺他跟那個郭寶坤不像是商量好的。”
梅呈安喝了一口精釀。
“不是。”
“二皇子?”
梅呈安看他一眼沒說話。
範閒懂了,那就對了,沒道理太子的人都來了,二皇子那邊沒動靜,隨即感覺老鄉態度不對勁。
“怎麼,這靖王世子身份很特殊嗎?讓你不便直言?”
梅呈安點點頭。
“他是我大舅哥。”
“???”
範閒愣住。
“大舅哥?”
這次還不等梅呈安開口解釋,範思哲先開口了。
“爹沒告訴你嗎?你跟安老大是同一天被陛下賜婚的,安老大的賜婚對象就是靖王府柔嘉郡主,也就是靖王世子的親妹妹。”
範閒長大嘴巴看向梅呈安。
梅呈安笑著點點頭。
範閒納悶了。
“不是,那昨兒個怎麼沒聽你說起這事兒呢?”
梅呈安瞥了範閒一眼。
“你也沒問呐。”
“……”
想了想,範閒一拍桌子。
“我怎麼沒問,我記的清楚著呢,我問過你關於我婚約的事兒,你不說你不清楚嗎?”
梅呈安一攤手。
“我確實不清楚啊,我當然隻關注我媳婦兒啦,誰有空關注你媳婦兒啊。”
“……”
範若若沒忍住笑了。
範閒看了她一眼,範若若趕緊低下頭吃菜。
範閒一指梅呈安。
“你可彆瞎說啊,她是不是我媳婦兒還不一定呢。”
梅呈安拿起公筷給範閒夾了一個獅子頭。
“行行行,是我說錯了,知道你掂記你的雞腿兒姑娘,趕緊吃吧,再不吃就涼了。”
“這還差不多。”
範閒目光看向碗中渾圓的獅子頭,拿起筷子夾著咬了一口,嚼了兩口,眼睛一亮。
“嗯!這獅子頭可以啊!”
梅呈安嗬嗬一笑。
“那必須的,這可是這兒的招牌菜,百吃不厭,你就吃吧,一吃一個不吱聲。”
範閒嗯嗯兩聲開始大快朵頤。
梅呈安悠哉的給自己倒了一杯精釀後給範思哲和範閒也滿上。
等範閒塞的差不多了,梅呈安舉起酒杯。
“來吧,朋友們,讓咱們共同舉杯,歡迎範閒回到京都。”
範思哲忙不迭的舉起酒杯,看向範閒真心實意的說道。
“歡迎你來京都。”
範若若也放下筷子,舉起一杯茶水。
“歡迎哥回家。”
範閒端起酒杯。
“感謝感謝。”
說罷幾個男人碰了一下,一飲而儘,範若若遙舉示意,也喝了一口。
範思哲放下酒杯,擦擦嘴。
“安老大,範…哥,剛才那出就這麼完了?我看最後也沒把紅樓的的事兒說清楚啊,那我這販書的買賣還能做嗎?”
梅呈安放下酒杯道。
“放心,你該賣賣你的,你不都說了,他這個宮中編撰芝麻綠豆大小,禁不禁的他說的不算,這事兒歸監察院管。”
範思哲恍然。
“那我就放心了,早知道是這麼回事兒我都多餘跟那姓郭的生這個氣,就當他是在狗叫就完了。”
頓了一下,範思哲又問。
“對了,樓下賣書都說這是禁書,監察院不會…”
梅呈安笑了笑。
“這事兒你就更不用擔心了,首先紅樓本身沒問題,禁書這事兒本就是以訛傳訛,其次嘛,你哥就是監察院的高官,禁不禁的還不是他一句話的事兒。”
範思哲看了一眼範閒,大官?不是昨兒個剛來嘛,算了不重要,既然是這樣,那販書的買賣就萬無一失了,發財了發財了。
高官兩個字從老鄉嘴裡說出來怎麼感覺這麼不正經呐,範閒白了梅呈安一眼,看向範思哲,好奇的問了一句。
“你為什麼這麼想賣書啊?”
範思哲不假思索。
“當然是為了賺錢啊,這還用想嘛。”
範閒追問。
“那為什麼要賺錢啊?
”
這下給範思哲問住了,愣了一會兒。
“什麼意思,賺錢…就賺錢唄,哪有什麼為什麼。”
見他沒明白,範閒換了一種方式問。
“這麼說吧,你賺錢是想買什麼貴重的東西,還是要去賭場青樓玩啊?”
範思哲搖搖頭。
“那我沒想過,我就是單純喜歡賺錢。”
範閒若有所思,普通人喜歡賺錢是為了過更好的生活,範思哲生活優渥也不差錢,按理說不應該對賺錢這麼執著啊,難不成是因為家學淵源?
嘶~好像還真有這種可能,想想剛才郭寶坤對範建不敬時範思哲憤怒的模樣,以及老爹範建對範思哲的態度,範閒有了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