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二皇子、侯公公都露麵了,這麼多大人物登場,事兒還涉及到監察院,你們確定要聽?行啊,事情是這樣的…”
什麼?跟監察院還有關?監察院那是什麼存在啊,但凡涉及監察院,這事兒就小不了!
辛其物嚇了一跳,趕忙打斷。
“你先等一下。”
梅呈安當即閉嘴笑而不語。
辛其物看向王寺丞。
“內個,你還,聽嗎?”
王寺丞搖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
辛其物道。
“巧了,我也突然就沒興趣了,不聽了不聽了。”
梅呈安笑道。
“真不聽了?要不你們還是聽一下吧,事情可有意思啦,是這樣…”
辛其物再次打斷道。
“彆!我們真不聽了,求求你彆講了,我還想多活幾年呐。”
梅呈安撇了撇嘴,站起身來。
“哎,故事老精彩了,你們不聽真是太可惜了,既然你們堅持,那便算了,什麼時候改主意了隨時來找我啊,我隨時可以講。”
辛其物伸手製止。
“打住,呈安,不帶你這樣的啊,你這不是給我們挖坑嘛。”
梅呈安哈哈大笑。
回到自己工位,先把手頭的活兒處理完,然後梅呈安靜靜的看起了文卷。
午飯沒回家吃,直接就在鴻臚寺用了,上午畢竟晚來了一個多時辰,而且被侯公公看見了,保險起見,梅呈安下午不打算翹班了。
一下午時間悠悠而過。
酉時初,梅呈安啟程回家。
……
是夜
太後寢宮。
長公主跪著回話。
“今日堂前,範閒種種行事,已傳遍京都。”
太後高坐,聞言道。
“聽說了,萬裡悲秋常作客,當街打人,範閒拒不認罪,郭家無可奈何,真是熱鬨非凡啊。”
長公主道。
“範閒作詩確實不錯,隻是為人過於囂張無理了,如今人人都知道,他進京不過三日,已經連續兩次當街行凶了,若是婉兒嫁給這樣的人,隻怕…”
頓了一下。
“隻怕會丟皇家的臉麵!”
太後問道。
“你還是想拒絕這門婚事?”
長公主回道。
“君臣有彆,此人在堂上對太子都不怎麼尊敬,若是將來讓此人掌管內庫,恐怕也是隱患。”
太後見長公主依舊執迷不悟,臉色很是不悅,上次告誡她的話,她顯然當成是耳旁風了,壓根兒沒放在心上,太後也懶得與她多說了,歎了口氣道。
“我有些乏了,你下去吧。”
長公主行過禮之後便退下了。
太後看著長公主的背影又是一聲歎息。
“哎,這孩子,一直不願意讓婉兒嫁給範閒。”
想了想,太後又言道。
“不過她的話,也有些道理呀,這範閒的名聲如今確實有瑕疵,這樁婚事,恐怕是有點兒不太合適了。”
洪四庠朝太後的方向偏了偏頭。
“太後可下懿旨,退了這婚事便是。”
太後聞言思索了一番,吐了口氣道。
“還是留待,聖裁吧。”
……
範府。
書房。
範建一臉不解。
“你怎麼敢!當著那麼多人的麵,問太子澹州刺殺的事!”
範閒隨口回道。
“我想知道,所以就問了,結果他什麼也沒說。”
範建瞪眼。
“廢話,他能說才怪了,你這麼做除了會顯得你囂張跋扈不把太子放在眼裡之外,沒有任何意義!你這是在把太子往死裡得罪。”
與範建的一臉嚴肅相比,範閒顯得很是玩世不恭,聽完居然還能笑出來。
“我還以為您會責怪我打了郭寶坤呢,我也不瞞您,打郭寶坤也是為了打太子臉,您說的沒錯,我在堂上那麼問就是在故意冒犯太子。
怎麼您是覺得我不得罪他,我們就能相安無事了?
或許您忘了一件事,先動手的從來都不是我,是太子!他之前三番五次對我下手,這次為了對付我,更是抓了我的朋友,以前的事我可以不跟他計較,但這次的事他觸及我的底線了。
泥人還有三分火氣呢,不抽他倆嘴巴子真當我是吃素的了,不過您也不用擔心,我也不是傻子,我既然敢還擊自然有我的底氣。
之前我就一直猜測,我來京都前後的種種經曆,是背後隱隱有一隻大手在暗中操弄,我猜這人是陛下,今日侯公公的出場更是驗證了我的猜測,陛下不就是想讓我跟太子鬥嘛,那我就遂了他的心意,無論鬥成什麼樣兒反正都有陛下給我兜底,我怕什麼。”
範建無言以對,沉默良久,範閒說的這些好多連他都沒想到,他一直以為把範閒叫來京都是自己把握住了時機,範閒與林婉兒的婚約也是陛下
對範閒的補償。
此刻細細想來,他好像把這一切想的太簡單了,如今一切好像都蒙上了一層陰影,他隱隱有些明白為什麼陳萍萍一直不願意讓範閒來京都了,一股悔意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