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廳。
沒能見到林婉兒,範閒心情本來就有些煩悶,結果又碰上一個一言不合對他動手的陌生人,算算這都第三個了,範閒心情真是差到了極點。
冷冷的看著眼前的男子,範閒突然神經質的笑了笑,而後又突然收起笑容,嘴唇輕啟。
“我是你爹!”
在場的有一個算一個,聽見這四個字無不瞳孔地震。
範若若心裡咯噔一聲,暗道一聲糟了。
若說林拱原先還有幾分理智,但聽見這四個字頓時怒火衝天了,雙目圓瞪,怒吼一聲。
“找死。”
話音未落便持劍朝範閒喉嚨捅去。
範閒早有準備,一個偏頭,躲過這一劍,左手同時向上一揚,白霧瞬間襲向林拱麵龐,林拱都來不及躲,被襲擊了個正著。
林拱大驚失色,立即後退了幾步,屏住呼吸感受身體情況,感受了一會兒,發現並無異常,頓時意識到自己被耍了,林拱怒目看向範閒。
“很好,你成功激怒我了,這種小伎倆就能救你一次,下次我看你拿什麼救!”
範閒靜靜地站在原地,聞言攤攤手。
“3。”
林拱冷哼一聲,“裝神弄鬼!”,提劍再次衝向範閒。
“2。”
眨眼間林拱已經衝到範閒近前,一劍刺向範閒心口。
“1。”
劍尖在離範閒胸口距離不足一寸的時候,林拱表情突變,他突然感覺胸口傳來一陣劇痛,痛的他連再把劍往前送一寸的力氣的都沒有了。
哐當一聲,長劍掉在了地上,林拱捂著胸口,一臉痛苦的跪倒在地。
場間眾人都驚呆了,什麼情況這是。
林婉兒嚴重的驚恐很快變成了迷茫,緊接著又變成了思索,最後眼裡浮現恍然,沒忍住低頭偷笑了一下。
林拱帶來的幾個護衛愣了半天終於反應過來了,一邊叫喊著二公子,一邊提劍就要往上衝。
範閒不緊不慢的撿起地上的長劍,看了看,握住劍柄,輕輕的將長劍架在林拱的脖子上,輕聲開口。
“再動一個試試。”
幾名護衛立即止住了身行,怒目盯著範閒。
“快放開二公子,你知道他是誰嗎?你這是在找死!”
範閒撇了撇嘴,提劍動了動,寶劍鋒利無比,林拱脖子一側立時浮現一條血線。
“來,你再狗叫一個我聽聽?”
這下那幾名護衛一臉驚恐的閉口不言了,他他他,他是個瘋子呀。
範閒朝他們翻了一個白眼,在林拱麵前蹲了下來,將劍往外挪了挪,然後拍了拍林拱的臉。
“來,跟你爹說說,為什麼對你爹我動手啊。”
林拱一頭虛汗,滿臉蒼白,眼裡滿是痛苦和恨意,但是卻說不出半個字。
範閒嘖了一聲。
“彆這麼看著我,我會很不爽的,我不爽了,你會更痛苦的。”
範閒又觀察了片刻,見林拱還是那個眼神,歎了口氣站了起來。
“喲,好心勸你你還不聽,那就不能怪我了呀。”
說罷,抬起長劍,遞到左手,右手以極快的速度狠狠的抽了林拱一個巴掌。
林拱整個人當即被扇倒在地,右臉肉眼可見的腫脹起來,嘴角溢出一絲獻血。
範閒往前走兩步,一腳踩在林拱腫脹的臉上,用力的碾了碾,重新把劍遞到右手,指向林拱脖子。
“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啊,你爹的話你都不聽,你不是畜生是什麼?哎。”
範閒裝模作樣的搖搖頭,然後抬眼看向那幾名護衛。
“他不說誒,那我隻能問你們了,你們,一二三四…六個人,嘖,差點意思,再湊一個就可以來救你們爺爺了,可惜了,來吧,葫蘆娃們,誰來跟我講講,”說著範閒腳下又用力碾了碾,林拱發出一聲悶哼,範閒笑了笑,“我這個混賬兒子為什麼要對我動手呀?”
你要問二公子的身份,我們還能告訴你,但你要問二公子為什麼要對你動手,我們也不清楚啊,二公子原本的護衛有事出城了,我們隻是臨時被選中當個護衛而已啊。
幾名護衛麵麵相覷,誰也沒開口。
站在角落裡的素衣女子一直在冷眼旁觀,並沒有出聲提醒範閒,林拱的身份,打得好,打得越狠,跟郡主越沒法兒交代,這樣殿下就不用憂心了,要不是她此刻退場太過突兀,她都想去給長公主報喜訊了。
範若若倒是認識林拱,但還沒來得及提醒範閒,林拱就對範閒下手了,她立刻就把這事兒拋之腦後隻剩緊張了。
一看沒人說話,範閒覺得有點納悶。
“你們不說話是幾個意思啊?彆告訴我連你們也不知道。”
幾名護衛又互相看了看,齊齊點了點頭。
“……”
範閒剛要繼續追問,門口突然浮現兩道身影,緊跟著便是一聲尖叫,然後便是一聲驚呼。
“範閒!你在乾什麼!快放開我二哥!”
尖叫的是
李柔嘉,驚呼的是林婉兒。
見眾人視線都看了過來,李柔嘉下意識的捂住了嘴巴,眨了眨大眼睛。
林婉兒則是急衝衝的走進前廳,侍女小希緊跟了上去,站在中間的護衛趕忙讓開一條道路。
範閒聽見林婉兒的喊話,整個人都懵了,下意識的放下了腳,抬起了劍扔到地上,然後後退了一步。
“二二二,二哥?!!!”
林婉兒飛速趕到林拱身邊,將他扶了起來,見他鼻青臉腫,嘴角含血,一臉痛苦,氣勢萎靡的慘樣,頓時瞪大了雙眼。
這這這還是她那個傲氣凜然的二哥嘛,怎麼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