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閒有點懵。
“不是言大人,我沒聽錯吧?不能?沒記錯的話昨兒你剛當著眾人的麵當場說過給我提審之權吧。”
言若海眼都沒眨一下。
“給你的是一處那件案子的提審之權,跟我四處的案子有什麼關係?”
???
範閒納悶了。
“這不是一件案子嘛。”
王啟年主動解釋。
“大人是這樣,雖說是一件案子,但涉及暗探又有不同,畢竟暗探關聯的可能不隻是這一件案子。”
“……”
聽是聽明白了,但範閒不理解啊。
“言大人,雖說有一處同僚相助,但司理理說是我抓的沒毛病吧,人是我抓的難道…”
言若海直接打斷他。
“抓捕有功,事後自會論功行賞,審案的事兒跟你沒關係,你可以走了。”
範閒盯著言若海。
“刺殺的事兒極有可能與我有關!”
言若海道。
“那就更要避嫌!回府去吧。”
範閒暫時想不出更多的理由了,目光冷冷的盯著言若海看了許久,轉身就走。
王啟年一聲不敢吭,朝朱格和言若海行過禮後緊忙朝範閒追去。
言若海盯著範閒的背影,不動聲色的勾了勾嘴角,一閃即逝,再看依舊是板著臉的模樣。
朱格走到他旁邊輕聲道。
“人家畢竟剛立了功,連我都不好意思再給人家甩臉色,你這嚴厲的有些過了吧。”
言若海眼皮動了動,乾巴巴的甩了一句。
“規矩就是規矩。”
朱格聞言翻了個碩大的白眼。
……
王啟年很快追上了範閒,放緩腳步與他並排走在一起。
“大人莫惱,啊,畢竟他兒子言冰雲也是因為您才遠去北齊的,所以他對你冷淡些,這也是人之常情。”
範閒看他一眼,突然問了一句。
“你餓嗎?”
王啟年一時沒反應過來。
“您說什麼?”
範閒往天上指了指。
“這都到午飯時間了,咱早飯都沒吃,你不餓嗎?要不要我請你吃頓好的?”
王啟年抬頭看了一眼天色,確實到飯點了,不提吃飯還什麼感覺,這一提,王啟年頓感肚子開始饑腸轆轆了。
“即是大人請客,那王某就卻之不恭了,大人準備請我吃什麼?”
範閒勾勾嘴角。
“彆急,先去接個人。”
王啟年愣了一下。
“接人?誰呀?”
……
皇宮。
禦書房。
慶帝語帶驚訝的問道。
“司理理在京都被抓了?她不是一早就逃出京都了嗎?”
侯公公笑道。
“回陛下,是逃了,可又回來了,今早範閒出城追擊,過了也沒多久竟然又回來了,就守在京都北門,查檢入城行人。
老奴當時還奇怪範閒這是在做什麼呢,現在看來,他是一早料到吧司理理會折返京都,所以提前返回,守株待兔。
果不其然,那司理理真的折返京都了,藏在了一個菜筐裡,一入城就被範閒給盯上了,一路跟蹤的同時又通知了監察院,最終成功將司理理在內的十名北齊密探一舉擒獲!
這次抓司理理,範閒是當之無愧的首功,不愧是陛下選中的人,範閒智計無雙,有勇有謀,而且當機立斷,說不追就不說了,一點也不拖泥帶水,其自信果斷著實令人歎服!”
慶帝聽著勾了勾嘴角,瞥了他一眼。
“有你說的那麼誇張嘛!”
侯公公正色道。
“老奴可不是誇張,範閒不僅詩做得好,又有智慧,老奴是心裡真心佩服,更佩服的是陛下的眼光,一選就…”
慶帝一擺手打斷他。
“行行行,誇起來還沒完了,然後呢?”
侯公公道。
“然後範閒跟朱格朱大人和言若海言大人自請主審司理理,被言大人嚴辭拒絕了,範閒明顯有些不服氣,但也沒多說什麼,然後就走了。”
慶帝眼神閃了閃。
“他就這麼放棄了?”
侯公公道。
“範閒應該也是無可奈何吧,畢竟言大人把他所有話都有理有據的給一一堵了回去。”
慶帝聞言若有所思,片刻後突然說了一句。
“朕怎麼覺得,他不會就這麼輕易放棄呢。”
……
範閒要接的人是誰呢?自然是梅呈安。
馬車上,梅呈安看著一左一右兩個人,感覺有些無語。
“不是,我這還穿著官服呢!怎麼跟你們去吃飯呀?”
範閒笑道。
“這有什麼的,有規定說官員不得穿官服下館子嘛?”
梅呈安哭笑不得。
“規定是沒有,我這不是覺得彆扭嘛,再說了,你倆忙完了,不需要回家報平安嘛?”
王啟年笑道。
“若是離家好幾天,那自然是要第一時間回家報平安,可托小範大人的福,我們隻花了半日就把司理理抓了,那就不著急了,晚上回去再報也不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