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呈安回到家的時候午時剛過半。
趕緊把穿著渾身不舒服的官服脫掉,簡單洗漱一番,悠然的睡起了午覺。
這次他沒用真氣驅散酒意,反正也是要睡覺的,微醺的狀態下可以睡的更好。
事實也不出他所料,這一覺他睡的非常的香甜,足足睡了有一個半時辰。
再次睜開眼已經是申時初了。
坐在床上發了一會兒呆,梅呈安起身出了屋子,在院裡溜達了一圈後,坐在廊下看起來書。
一下午時間悄然而過。
監察院一舉抓獲十名北齊密探的消息也已擴散傳遍至整個京都。
城衛(巡城司)、刑部、京都府衙、兵部、吏部、各部驚詫的同時無不扼腕歎息,對監察院眼紅不已。
這可是活生生的北齊暗探呐,京都多少年沒見過了,結果監察院一下子就撈到了十個。
“彆說十個了!京都府就是能撈到一個,那也是大功一件呐,嗬,十個,撐不死他!哎,可惜咯!”
晚飯過後,梅執禮跟梅呈安發起了牢騷。
梅呈安樂了,笑著回了老爹一句。
“嗬嗬,爹既然這麼想要,派人去監察院搶唄,我看蟹哥沒問題,就派他去,搶一個不多,搶兩個夠本。”
梅執禮也笑了。
“那還是算了吧,我手下就這麼一個得力的人,彆再給謝班頭嚇得撂挑子不乾咯。”
“哈哈哈哈。”
……
跟老爹閒聊玩笑了幾句,梅呈安便回了自己院子,先是遛彎兒消了消食,而後又歇了會兒,然後才在侍女紅薯的服侍下換上了一套黑色緊袖套裝。
這邊衣服剛換好,範閒就來了。
見了麵,範閒上下打量他一番,點頭道。
“還行,挺帥,麵巾呢?”
“什麼麵巾?”
“遮麵的麵巾啊。”
“為什麼要遮麵?”
“秘密潛入啊大哥!”
梅呈安一攤手。
“遮著麵,要是被人發現的話,萬一他們不給我摘下麵罩的機會直接把我射殺了怎麼辦?”
“……”
“若是沒被發現,遮臉就沒意義,發現了,遮臉更沒意義,看見你的臉他們才會停手,所以為什麼要遮臉?”
範閒嘶了一聲,抱起手臂拄著下巴想了起來,想了半天後來了一句。
“有道理啊,咱們又不是去殺人放火,遮什麼臉呀。”
梅呈安打了個響指。
“你看看,你這就是思維慣性,潛意識裡就把自己當賊了。”
範閒拍拍額頭,一把把自己脖子上麵罩薅了下來。
“有道理有道理,咱們不是去當賊,是去主持正義,審判妖女,就該光明正大的去!”
“啪”又是一個響指。
“正解。”
“那咱們走吧。”
“走唄!”
……
這次去監察院,二人就不再七繞八繞了,出了梅府直奔天河大街,到了天河大街再直奔監察院。
兩人行進速度並不快,一是範閒以為梅呈安不會武功。所以故意放慢了腳步。
二是這事兒確實不急,去的早了,萬一言若海或者朱格沒走咋整。
於是二人就這麼不緊不慢的朝監察院溜達,邊溜達邊閒聊。
“下午我去找婉兒了,聽葉靈兒說起一件奇怪的事兒。”
“哦?說來聽聽。”
“葉靈兒說他昨日一早出城的時候偶遇林拱了,林拱也要出城。”
“so?”
“你彆急啊,奇怪的點在於,葉靈兒隔著車廂跟林拱打招呼,但林拱完全不理他。”
“so?what?隔著車廂,那就是沒看見本人咯,萬一裡麵不是林拱呢?就算是林拱,就一定會搭理她嗎?萬一人家沒聽著呢?”
“錯錯錯,葉靈兒確認,裡麵一定是林拱,她跟婉兒是閨蜜,林拱也經常去看婉兒,所以葉靈兒和林拱很是熟識。”
葉靈兒雖沒親眼看到林拱,但認出了常跟在他身邊的護衛,所以車廂裡一定是林拱。
而且當時葉靈兒與馬車是擦身而過,而葉靈兒聲音也很大,林拱不可能聽不見。
最重要的是,林拱一行人一副很匆忙的樣子,好像特彆著急出城。
此事十分有十二分的不對勁!其中必有蹊蹺,元芳你怎麼看?”
“我看個錘子,關我屁事!”
“嘖,你就不好奇林拱一大早慌忙出城是要去乾嘛嗎?”
“郊遊?”
“靠!能不能正經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