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眾護衛趕忙放下吃的,各自拔出武器,分成兩列,留出通道,齊齊警戒的看向門口。
林拱依舊安穩坐著繼續吃喝,隻不過目光也緊緊的盯著門口。
不一會兒,護衛口中的瞎子出現在了門口。
隻見那人,身形纖瘦,看起來年齡不大,黑衣黑鞋,黑布蒙眼,手中握著一把黑色鐵釺子。
見他居然手持武器,與手下的嚴陣以待不同,林拱壓根兒沒當回事。
一個沒練過真氣的人就算手持武器又如何,更何況,那瞎子手中的鐵釺子是不是武器還兩說呢,沒準兒是拐棍兒呢。
想到這兒林拱帶著笑意開口了。
“你是哪位啊?還有,你怎麼知道我在此處的?”
五竹腦袋稍稍偏了偏,右手的鐵釺子指向林拱。
“你就是林拱。”
林敬言聞言衝他暴喝道。
“放肆!二公子的名諱豈是你能直呼的!”
林拱笑著衝他擺擺手。
“無妨無妨。”
說罷看向五竹,勾起嘴角。
“你這瞎子有意思哈,你點名要見我,見了我卻不認識我,還要來問我是不是我,有意思,真有意思,好,我告訴你,我就林拱,你待要如何?”
五竹指向他的鐵釺子紋絲未動,漠然開口。
“是你要布局殺範閒嗎?”
林拱笑容依舊,不過冷了幾分。
“你是範閒派來的?”
五竹道。
“你隻需回答,是與不是。”
林敬言一拍桌子,就要破口大罵,被林拱揮手製止。
林拱擦了擦手,將手巾丟在桌上,看著五竹笑意更深了,有恃無恐道。
“是,然後呢。”
五竹聲音依舊穩定,不含一絲感情。
“承認就好,那便不會殺錯了,世事自有始終,你要殺範閒,那我便殺你。”
林拱聽完哈哈大笑。
“你要殺我?”
說著看向林敬言。
“哈哈,他要殺我。”
然後騷事全場手下。
“你們聽到了嘛?這個瞎子說要殺我,哈哈哈哈哈。”
笑著笑著笑容突然消失,林拱狠狠的看向五竹,怒道。
“老子倒想看看你拿什麼殺我!”
話音一落,林敬言直接看向一名護衛道。
“去宰了這個口出狂言,不知天高地厚的臭瞎子,給二公子出出氣!”
那名護衛獰笑著拎著劍就上去了。
也就那麼一眨眼的功夫,眾人甚至都沒看清發生了什麼,五竹手中的鐵釺子已經洞穿了那護衛的脖子。
滄浪一聲輕響,隨著鐵釺子被拔出,那名護衛瞬間癱軟了下去。
這一幕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所有人都傻眼了,尤其是林拱和林敬言,二人簡直是瞳孔巨震。
一個沒練過真氣的瞎子瞬間秒殺了七品劍客?是這世界出問題了還是我眼睛出問題了?這對嗎?
五竹手中的鐵釺子再次指向林拱。
“其實,我隻殺你一人。”
林拱瞳孔一縮,急喝道。
“殺了他!”
林敬言急喝道。
“一起上,保護二公子!”
說著就要護著林拱去樓上暫避鋒芒。
但林拱拉不下臉,固執的不肯走。
連續兩聲暴喝聲將場間愣神的護衛紛紛叫醒,眾人一擁而上。
五竹拎著手中鐵釺子對四麵八方朝他衝過來的劍手絲毫不在意,他的動作一點也不華麗,但極其的乾脆利索,沒有任何一個動作是多餘。
一插、一劃、一捅,每揮動一次鐵釺子必定帶走一條性命,每動一次身形,必有兩個撲街橫空飛出,還未落地就咽氣了。
殺呀殺,殺呀殺,也不知過了多久,一整個院子的大幾十名護衛幾乎被殺絕了。
林敬言眼神驚恐的看著眼前宛如修羅地獄一般的場景,轉身朝林拱狂吼。
“二公子,你快走啊,我替你…”
話沒說完,林敬言感覺心口一涼,低頭看了看,隻見一個黑紅色的尖頭從心口處冒了出來。
林敬言眼裡閃過一絲疑惑,怎麼不疼呢?
剛想伸手去摸那尖頭,那尖頭突然朝後縮去迅速消失在他視野,隻剩一個血糊糊的洞口。
他瞪大眼睛整個人癱軟了下去,眼神逐漸失去神采,至死他都沒想明白,為什麼不疼。
林拱看著最親近的弟兄被殺死在眼前,終於回過神了,看著眼前朝他逼近宛如殺神的五竹,他被嚇破了膽子,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彆殺我,我是林相之子太子門下,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無論你提什麼要求我都可以滿足,隻要你…”
話沒說完,他便五竹一釺子捅穿了心臟。
林拱意識
渙散前浮現在腦海的最後一句話是,怎麼就不能讓人把話說完呢!
……
野花穀。
梅呈安此刻有些抓耳撓腮,很是著急。
眼瞅著釣大半天了,一條魚都還沒釣上來。
梅呈安本身並不是個心浮氣躁的人,何況他還經曆兩個月釣不上一條魚的究極心境試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