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閒嘴角一抽。
侯公公忍俊不禁,他知道二人是好友,如此說話他也不覺得奇怪。
“行,是我問錯了,誒,陛下召你什麼事兒啊?”
梅呈安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關你,屁事,彆瞎打聽。”
範閒聞言一愣,瞬間就聯想到了林拱之死,這大早上的除了這事兒也沒彆的事兒了。
老鄉與這事兒唯一的牽扯應該就是陪自己去夜審司理理了,莫非?
範閒沒問,隻是給了梅呈安一個詢問的眼神,見梅呈安微不可聞的點了點頭,範閒瞬間了然,心裡有數了。
侯公公沒注意到兩人的眼神交流,見兩人不說話了,適時開口提醒道。
“小梅大人,陛下還在等著見範公子,你看這…”
梅呈安秒懂。
“明白,我這就出宮了,不敢耽擱陛下之事,二位請便。”
侯公公笑著點了點頭。
梅呈安又看了一眼範閒,得到他點頭回應後,當即抬腳繞過二人下了台階,朝宮外走去。
待梅呈安稍稍走遠後,侯公公收回目光看向範閒。
“範公子,進了禦書房,切記低頭,不可對視。”
範閒朝他擠擠眼,拍拍他的手臂。
“放心吧,我都懂,走吧走吧。”
說著自顧自的朝禦書房走去。
侯公公愣了一下趕忙跟上,範閒這反應怎麼看怎麼不靠譜,能放心才怪,希望他在陛下麵前能老實點吧,千萬彆再說些莫名其妙的話。
……
梅呈安出宮路上迎麵碰見了正匆忙趕往禦書房的太子,不等他拜見,太子先開口了。
“呈安?你怎麼在宮裡?”說著太子看了一眼禦書房方向,“陛下也召見你了?”
梅呈安朝走到他麵前停下的太子躬身行禮。
“拜見太子殿下,回殿下,是,我剛麵完聖出來,正要出宮去,殿下這是要去見陛下?”
太子將他扶起。
“我本來是想問範閒點事,聽說他被召進宮了,我就趕過來了,見到你正好,正好我也有點事想問你。”
梅呈安假裝意外。
“問我?殿下想問什麼?”
太子左右看了看,示意身後的太監彆跟著,然後將他拉到一邊,小聲問道。
“前天晚上你是不是跟範閒去監察院夜審司理理了?”
梅呈安愣了一下,不答反問。
“殿下是怎麼知道的?”
太子道。
“我這麼知道的不重要,重要的是那晚司理理究竟有沒有供出幕後之人?”
梅呈安仿佛鬆了口氣道。
“這事兒啊,不瞞殿下,她說沒說,我也不知道,因為我壓根兒沒參與審訊。”
太子狐疑的看著他。
“這個我曉得,但你是跟範閒一塊去的監察院見的司理理,以你和和範閒之間的關係,審訊結果他還能不告訴你?”
梅呈安看著太子,一攤手道。
“首先我糾正殿下一件事,我之所以跟他一塊去見司理理,並不是對她隱藏的秘密感興趣,我隻是沒見過活生生的敵國暗探,外加上聽說司理理長的很是清麗脫俗,心生好奇想要親眼看一看罷了。
這也是為什麼審訊一開始我就從裡麵出來的原因,那是範閒自己的事,我不想摻合。
其次,司理理說沒說出幕後之人,範閒當著眾人麵兒沒說,私底下我也確實問過他這個事兒,但他什麼也沒說隻是衝我搖了搖頭。
見他不想說,我也就沒追問,至於他是沒問出來,還是問出來了不想說,那我就不清楚了,殿下想知道恐怕還要親自去問他本人才行。”
梅呈安說的有理有據,合情合理,太子不由的信了八成,另有兩成是因為梅呈安全程沒有替範閒辯解的意思,若真是有心替範閒隱瞞,也不會主動讓自己去問範閒了,可見是真不知情。
拍拍梅呈安的肩膀,太子道。
“你既然這麼說了,那我信你,行吧,你出宮去吧,我去趟禦書房。”
梅呈安讓開道路,拱手道。
“恭送太子殿下。”
太子衝他點了點頭,抬腳快步朝禦書房趕去。
梅呈安站直身子,垂下手臂背在身後,淡淡的看了兩眼太子離去的背影,轉身朝宮外走去。
……
禦書房。
慶帝隔著玄關處的隔扇一眼就看見了範閒的身影自拐角浮現,霎那間竟有些慌亂,左右看了看,抬腳朝環形書櫃後麵躲去。
侯公公帶著範閒繞過玄關,不動聲色的掃了一眼,沒看到慶帝的身影,心裡有數兒的他一路將範閒引到正中央後道。
“範公子,陛下讓你在這兒候著!”
範閒站住後好奇的四處打量著,隨口應了一聲。
“好!”
慶帝隔著書櫃悄悄的打量著範閒,邊看邊緩慢移動,單看一麵可不夠,每個角度他都想仔細的看一遍。
可惜範閒是個沒耐心的,才站了一會兒就在那陛下陛下的叫個不停。
不出去吧,那孩子一直叫,甚是聒噪。
出
去吧,你彆說,還怪緊張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