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你!要不是你路上非要買什麼掉渣餅耽誤了時間,咱們就趕上了,這下不完犢子了嘛!”
範閒衝梅呈安抱怨道。
梅呈安鄙視的看了一眼他手中已經啃了幾口的掉渣餅,以及他嘴邊殘留的餅渣,都不稀的搭理他。
放下碗就罵娘,說的就是這種人!
一邊嘁哧哢嚓的啃著焦脆的掉渣餅,梅呈安一邊暗中觀察著監察院大門口的狀況。
三人剛趕到監察院門口的時候,就遠遠的看見了太子的車架也在快速的靠近。
無奈之下,三人隻好躲到就近的石塔後麵,於是就發生了剛才那一幕。
王啟年抹拉一下自己嘴,將餅渣收集到掌心口,扣到嘴裡,然後在身上擦了擦手後道。
“不行啊,得想辦法攔住太子啊。”
梅呈安和範閒當即看向他,齊聲道。
“你去!”
王啟年瞪大眼睛看看二人,指了指自己,見二人神色不像是開玩笑,趕忙訕笑著說道。
“王某隨口一說,隨口一說,啊莫要當真。”
“切!”
“嘁!”
梅呈安和範閒各自賞了他一個白眼,然後繼續觀察太子那邊動態。
一眾親衛和太監護送著太子的座駕此時已經穩穩的停在了監察院大門口。
就在太子扶著太監的手,踩著馬凳走下馬車的時候,監察院的人馬也都衝了出來。
他們也不下台階,就在台階之上分散站開,一臉凝重的看著下方嚴陣以待。
最後出場手中握劍的朱格快步下了台階,到了太子麵前躬身抱劍行禮,但並未開口。
太子不緊不慢饒有興致的打量著監察院對他一臉戒備的眾人,也不急著開口。
他身後的太監收起馬凳後,太子的車駕便朝梅呈安三人的方向撤離。
三人隻能秦王繞柱,你推我搡的慌忙躲閃,待車駕過去後才重新回到原位重新觀察起來。
隻見太子悠閒地左顧右盼之後,最後才看向身前的朱格,莫名笑了笑,忽然轉身揮舞著雙臂大喝道。
“列隊!!!”
隨著太子一聲令下,太子此次帶來的五十名全甲持刀的親衛迅速在他麵前整齊列隊。
盔甲晃動之間,整齊劃一,頗具聲勢!
範閒遠遠看著這一幕,瞪大亂雙眼驚訝道。
“臥槽,太子這什麼意思,他要帶人衝了監察院?”
梅呈安瞥他一眼。
“想什麼呢,就憑他帶的這點兒人?”
王啟年道。
“大人無需擔心,朱大人肯定會攔他的。”
範閒看了二人一眼,閉上嘴繼續看向那邊。
太子看著眼前麾下護衛列隊完畢,滿意的笑了笑,回過身看向依舊躬著身子的朱格道。
“朱大人,煩請讓路!”
朱格直起身子目光直視太子道。
“殿下,聖上早就說過,皇子不得入院!”
太子嗬了一聲,上下掃了他一眼,指著自己問道。
“你要攔我呀?”
朱格皺著眉看著太子沒說話。
太子回身看向自己的護衛,語氣很是戲謔,仿佛是在講什麼好笑的事情。
“他要攔我。”
朱格開口了,太子聞聲看向他。
“臣不敢,聖命難違,臣不敢抗旨。”
太子神態自若,有恃無恐的說道。
“好!從現在開始,我就要往裡走!除非你對我動手!要不然我是不會停下來的。”
朱格眉頭皺的更厲害了,眼裡閃過無奈。
“殿下,你若如此,陛下定會盛怒!”
太子壓根兒不接他的茬,仿佛沒聽見。
“你敢動手嗎?”
朱格納悶至極的看著太子不說話了。
太子目光灼灼的盯著朱格,直到他不敢與自己對視率先挪開目光,便不再耽擱直接繞過他踏上台階,朝監察院大門走去。
朱格握劍的手緊了緊,但還是站在原地沒動!
遠處的範閒看見這一幕,忍不住開噴了。
“擦,朱格這個慫貨廢物!不敢動手那可以攔他呀,張開雙臂攔人都不會嘛,傻站著不動算怎麼回事啊!”
說著就要衝出去,打算自己去攔,梅呈安一把薅住他的脖領子給他扽回來了。
“你急什麼急!後麵那不還有人攔呢麼!”
王啟年也道。
“是啊大人,言大人出場了。”
範閒驚疑的看了一眼梅呈安,這廝手勁兒這麼大的嗎?不過此時不是關注這事兒的時候,一聽言若海出場了,範閒趕忙朝那邊看去。
隻見言若海越過人群擋在了太子的麵前,看著眼前好整以暇看著他的太子沉聲道。
“監察院,為國之重地,朝堂命脈,太子若再踏前,言某自會出劍!我隻是不敢違抗聖命,萬般無奈,自會擊暈太子,送到殿前發落!”
太子伸手指了指了他。
“啊我明白了,你覺得憑你一己之力。”
說著太子的手又指向了身後的護衛。
“能攔得住我的護衛鐵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