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不著肉糜你誰也彆怪,誰讓你偷懶自己不去端麵來著。”
範閒一指王啟年說道。
“是他說還得等一會兒讓我先坐的,誰知道他存了這麼個臟心眼子啊。”
梅呈安嘁了一聲。
“老王什麼德行你還不知道嗎?剛來京都的時候怎麼被他坑的你這麼快就忘了是吧。
該!就得讓你漲漲記性!”
範閒:“……”
王啟年一聽自己風評有害,吃不下去了。
“梅少你這話說的有失公允了吧,本來是咱們三人一人一碗麵一份肉糜的。
要不是你多加了一份肉糜,導致我錢不夠,也不會造成如今的局麵了。”
說罷看向範閒。
“大人,王某這也是無奈之舉啊,實在是錢不夠了,要怪就怪梅少把你那份肉糜給吃了!”
範閒一聽瞬間瞪向梅呈安,而梅呈安則是瞪向了王啟年。
“行啊,老王,先讓我替你背黑鍋是吧。”
甩都甩了,乾脆甩到底,王啟年一梗脖子。
“事實如此嘛!”
梅呈安啪的一聲放下筷子。
“好!你說你錢不夠,我要是從你身上搜出來多餘的錢可就都歸我了!”
王啟年一聽立馬放下碗筷捂住胸口。
“憑什麼?”
梅呈安切了一聲,白他一眼後看向範閒。
“事實怎麼樣就不用我多說了吧,隻要你不瞎。”
範閒又蹭的瞪向了王啟年。
“額…”
王啟年額頭頓時冒出一滴冷汗。
最後結果是範閒如願以償吃上了肉糜,還是兩大勺,王啟年欲哭無淚。
三人吃飽喝足,範閒剔著牙斜著眼看向王啟年。
“現在可以老實交代了吧。”
王啟年害了一聲。
“也沒什麼,就院長臨走前說你要進京,在他回京之前讓我多關注一下你的消息,隨時傳信給他。”
範閒丟掉牙簽,隨口問道。
“他為什麼選你啊。”
王啟年有些不好意思。
梅呈安嘖嘖兩聲,替他說道。
“因為老王是人才啊。”
範閒仔細一想,輕功一流,見多識廣,還是追蹤大師,人才一說沒毛病,不再糾結此事繼續問道。
“說說吧,都賣了我哪些消息啊?”
王啟年道。
“您彆這麼說呀,什麼賣不賣的,院長大人也是關心您的安危。
而且我傳的那些消息基本上都是眾所周知的那些,並無隱秘。
追司理理那次也不例外,我無非就是因為跟在大人身邊,多了解了一些細節罷了。
再就是今日我也就是透露了一下大人的行蹤而已,彆的就沒有了。”
範閒思索一番,他與王啟年交際不算少,但是除了追司理理那次兩人單獨出行過,彆的時候都有旁人在場,確實也不涉及什麼隱秘消息。
說歸說鬨歸鬨,其實範閒心裡壓根兒也沒特彆在意這個事兒。
陳萍萍…目前來說對他的關照真心不少。
不論是在他還小的時候就給了他提司腰牌,還是為了他懲罰了院裡的青年才俊。
抑或者是司理理的事情上賦予自己特殊權限等等。
幫了他這麼多,探聽點自己消息好像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何況這個探聽消息的還是自己人老王,他就更不介意了。
想罷範閒滿意的點點頭,笑嗬嗬的看向他。
“好,現在咱們來說說這事兒你打算怎麼跟我賠罪。”
王啟年瞪大眼睛。
“我不是已經賠過罪了嗎?”
這下輪到範閒懵逼了。
“你什麼時候賠罪了?我怎麼不知道?”
王啟年伸手一指。
“這麵,這肉糜,還是兩大勺,大人你可都吃的一乾二淨,甚至連湯都喝完了,您不會扭臉就不認賬了吧?”
“……”
看範閒亞麻呆住了,一旁看戲的梅呈安忍不住了,哈哈大笑起來。
範閒無語的看著王啟年久久不言,良久之後朝他豎起了大拇指。
“好嘛,聽說過一魚兩吃,還沒聽說過一麵兩吃的呢,前朝的錢還能結今朝的帳,老王啊老王,算賬這一塊,你是這個,我服了!”
王啟年嘿嘿一笑。
“大人謬讚,謬讚啦。”
“喲,你們幾位怎麼跟這兒吃上了,聊什麼呢這是?”
突兀的聲音響起,幾人聞聲看去,原來是範思哲。
王啟年起身行了個禮。
“思哲少爺。”
範思哲叫了聲“老王”,然後跟梅呈安和範閒打了個招呼。
“安老大,哥。”
範閒瞅著他。
“你怎麼在這兒啊?”
範思哲害了一聲。
“沒什麼,剛去茶館聽說書去了,正往家溜達呢就看見你們了。”
梅呈安笑著問他。
“聽的什麼呀?”
範思哲聞言嘿了一聲,直接在桌子空閒的那邊坐下,興衝衝的說道。
“我聽這故事老精彩了。”
說著猛地拍了一下桌子。
“追星逐月天下行,趕山奔海陳萍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