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攔住,我有話要對他講。”
陳萍萍觀察片刻,吩咐道。
“是!”
片刻之後,僻靜街道,紅甲騎士和黑騎各自護著一輛馬車彼此對峙。
陳萍萍與範建各自拉開車窗,互相凝視。
……
與此同時,皇家彆院。
林婉兒寢房門外。
側耳傾聽了一會兒的柔嘉郡主看向身旁的葉靈兒小聲道。
“聽不清在說些什麼,不過確實聽不見哭聲了,看來還是範閒管用啊。”
葉靈兒聞言鬆了一口氣。
“那就好那就好,再傷心下去我真擔心婉兒身體扛不住。”
柔嘉郡主笑了笑,輕鬆道。
“現在好了,不用擔心了,範閒來了,咱們也可以歇一歇了,走吧,咱們也去吃點東西去,我都快餓死了。”
葉靈兒早就餓了,聞言很是意動。
“婉兒的飯菜…”
柔嘉郡主郡主哎呀一聲拉著她就走。
“放心吧,我已經囑咐好小希了,隨時準備著呢,當務之急,是填飽咱們自己的肚子。”
葉靈兒噢了一聲,乖乖任她拉著離去。
……
僻靜街巷。
開口之前,陳萍萍先是喝退了左右,範建也揮了揮手。
黑騎和紅甲騎士各自收刀,去了自家馬車的前方列隊等候。
陳萍萍似笑非笑的看著範建。
“你手腳倒快啊,趁我不在,接人進京,還談了一門好的婚事。”
範建對其話中的嘲諷不以為意。
“隻是借個機會,將內庫奪回來。”
陳萍萍臉耷拉了下去。
“一堆臭錢,有何可喜啊。”
範建嗤笑一聲,淡淡的說道。
“當年若不是她資助,你這監察院怎麼立的起來呀?”
陳萍萍懶得跟他扯這些有的沒的。
“內庫乃皇室財源,你讓範閒接管,多少雙眼睛在盯著他呀,聽我一句勸,趕快把婚給我退嘍!”
範建歎了口氣。
“很遺憾,你回晚了,現在是他自己想娶林婉兒,兩人看對眼了。”
陳萍萍張了張嘴,想了想將罵人的話咽了回去,納悶不已。
“內庫早就不姓葉了,你為什麼還要讓範閒涉險?”
範建一聽這話不樂意了,是,他是做了個現在看來不甚明智的決定,但陳萍萍這個老東西又能比他強到哪裡去。
“你若真是為範閒著想,怎麼會給他提司腰牌,你敢說,不是想讓他接手監察院?嗷,讓他接內庫是涉險,接監察院就安全無憂了?那不比內庫更凶險嗎?”
“我是想讓他‘繼承’監察院!內庫和監察院都極為重要,陛下雄才大略,我想他不會讓他兼職!”
“監察院更是風口浪尖,與之相比,反倒是接手內庫做個富家翁的風險要小一些!”
陳萍萍深呼吸了一口氣。
“為人一世,隻求富貴,終是空中樓閣,無根之木!手中無權,他拿什麼守護這富貴?”
“我自會保他!”
陳萍萍笑了。
“保他,嗬嗬,我提醒你一下,若是牛欄街那件案子沒有被意外戳破的話,範閒會麵臨生死之危!就憑你給他派的那幾個護院保他嗎?”
範建老臉一紅。
“這種錯誤我不會再犯!”
陳萍萍沒有接著嘲諷,正色道。
“接手監察院,大權在手,餘生無憂啊。”
範建也極其嚴肅的說出自己想法。
“遠離權謀,方為存身之策!”
陳萍萍嘶了一聲指了指範建,指了半天終究是一個字都沒說出口。
道不同不相為謀,話不投機半句多,陳萍萍果斷放棄了勸他的想法。
收回手,目光挪向前方不再看他,陳萍萍輕聲道。
“看來我們誰都說服不了誰,既如此,多說無益!”
範建也回過頭,丟下一句。
“一向如此!”
聞言陳萍萍又扭頭瞥了一眼那個他,點了點頭。
“好吧,那就讓我們各自手段吧,以後的路怎麼走,讓範閒自己選!”
“正該如此!”
互相生氣鄙視嫌棄的看了一眼對方,陳萍萍和範建同時拉上車窗。
須臾之間,兩支隊伍各自朝不同方向駛離。
……
回到小院,梅呈安直接就回了臥房午休了。
這一上午跑來跑去,各種溜達,又是應付麻煩又是吃瓜,還真是有些累了,也該歇歇了。
酣睡聲起,再到梅呈安一覺睡醒,時間已經是申時過半了,這一覺他足足睡了一個半時辰。
養精蓄銳一番,梅呈安感覺自己又元氣滿滿了,他先是跑了一趟書房,把國戰將起的消息告訴了老爹。
梅執禮聽完目瞪口呆。
“你說什麼?國戰?這就要打仗了?就為了給林相之子報仇?這這這,也太兒戲了吧。”
梅呈安哭笑不得。
“爹,那就是一個開戰借口,這一戰陛下早已籌謀良久,如今隻是借勢發動罷了。”
梅執禮恍然。
“原來如此,陛下既然早有準備,那此戰無憂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