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多了個對自己頗為關照,且可以信任的大佬,範閒心情好了不少,語氣輕鬆的感慨道。
“老娘的魅力還真不是蓋的。”
五竹偏偏腦袋沒說話。
範閒看了他一眼,笑了笑,重新回到碾藥的位置碾起藥來,碾著碾著想起一事兒,抬眼嚴肅的看向五竹。
“叔,陳萍萍說林拱是你殺的…”
五竹抱起鐵釺子,直接承認。
“是!”
範閒瞪大眼睛,蹭的站起身來。
“真是你?!你,不是,你為什麼要殺他呀?還有,你是怎麼知道他在何處藏身的?”
五竹淡然道。
“你丟的紙條被我撿了,殺他的原因是聽你親口說他布局想殺你,所以你想除掉他。
而且我還聽到你提了我的名字,說要是我在就好了,就可以幫你輕鬆除掉他。
我在,所以我幫你殺了,有什麼問題嗎?”
“……”
範閒無言以對,默然不語,哭笑不得。
我他娘那是…口嗨呀!執行力這也太強了吧,言出法隨啊。
懂了,口嗨也是會死人的!
沉默良久,範閒吐了口氣,事已至此,多說無益,反正案子都已經結了。
人殺也就殺了吧,說是口嗨,其實內心深處他也確實有過這個想法,這鍋他接了。
令他比較慶幸的是,自己現在才得知這個真相,得以讓他白日應對慶帝和林若甫,林婉兒時坦蕩無比,萬幸啊!
至於日後麵對林相或者林婉兒時,他心裡會不會愧疚暫時不在他的考慮範圍。
逝者已逝,老提那傷心事做什麼,自然要儘量少提或者不提,問題不大。
想罷範閒聳了聳肩,重新坐下。
“好吧,那這事兒就不提了,對了叔,這麼晚了你來找我什麼事?”
五竹問道。
“問過範建了嗎?”
範閒知道他說的是什麼事,聞言點了點頭。
“問是問過了,但他不肯說。”
頓了一下,範閒問道。
“叔,這個太平彆院究竟有什麼特殊的,不就是老娘曾經住過的一個宅子嘛。
都這麼多年過去了,為什麼我爹提起來還是一臉諱莫如深的表情。
不但不讓我去,甚至連靠近都不讓我靠近,感覺怪怪的。”
五竹聽完沒說話,腦袋一頓一頓的左右偏移,似乎是在拚命回憶。
想著想著,五竹慘叫了一聲,伸手扶住自己的頭,鐵釺子握不住了,脫手掉在地上。
範閒見狀心中一驚,慌忙起身走上前扶著他在桌子另一邊坐下了,撿起將鐵釺子放到了桌上關心的問道。
“你沒事吧叔,想不起來慢慢想,不用急。”
五竹雙手抱著腦袋,突然又開始嘶吼。
“我,停不,下來,額啊~”
範閒見狀擔心不已,但又幫不上忙,給他急的不行,隻能一遍又一遍的喊著。
“叔,叔,叔…”
五竹抱著頭嘶吼了良久,某一刻嘶吼聲戛然而止,臉上的痛苦之色也消失了。
範閒見狀臉色一喜,蹲在一旁扶著他的肩膀。
“叔?是不是沒事了,剛才嚇死我了。”
五竹緩緩放下雙手。
“我好像記起太平彆院的位置了。”
範閒緊接著問道。
“在哪兒啊?”
五竹雙臂搭在桌上,坐直身子,扭頭麵向範閒。
“城東,五裡外。”
範閒聞言一愣,昨日他郊遊的地方野花穀就在城東三四裡外,這麼說,當時他離太平彆院近在遲尺啊。
起身繞到桌子另一邊,坐下後,稍顯亢奮的同五竹說道。
“老娘留下那邊箱子的鑰匙可能就藏在太平彆院,找到鑰匙,就能找回你的記憶了。”
五竹道。
“那明日出城。”
範閒稍一思索覺得不妥。
“明日不行,我現在貿然前往太平彆院太過引人注目。”
五竹道。
“那我去!”
範閒想都沒想再次否決,去老娘故居找鑰匙這種好玩的事情他必須參與!
“也不行!”
頓了一下,範閒想起了昨日那場郊遊,心中一動,道。
“我有個主意,不過,得讓我籌備幾日,此次出城,需要很多人同行。”
五竹不解。
“為什麼?”
範閒聞言神秘一笑。
“喧鬨之處,最容易隱瞞真相!”
……
第二日一早,梅呈安用過早飯後便換上官服去了鴻臚寺。
一踏進鴻臚寺的大門,梅呈安就察覺到了與往日不同之處。
每個人的精氣神兒都不一樣了昂首挺胸,大步快移,仿佛渾身充滿了乾勁兒。
原因他也知道,早朝的時候慶帝當眾宣布了開啟北伐國戰的事。
如此重磅的消息,早已以一種驚人的速度迅速傳了京都,並且不斷的在向外擴散。
……
先發兩章,晚上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