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貴妃此時似乎從剛才那種狀態脫離了,看著範閒和梅呈安說道。
“你們是晚輩,來一趟,我應該送你們一些禮物,俗物我素來不喜,就,送你們幾本古籍孤本吧。”
範閒:“額…”
淑貴妃:“也不知道你們喜歡什麼。”
範閒:“其實我們…”
淑貴妃:“然而你們想要的,我也未必舍得送你們。”
範閒:“……”
淑貴妃:“還是由我,挑選幾本送給你們,你們也不方便提著,這樣吧,待挑好以後,我差人送到宜貴嬪那裡,走時帶上,如何?”
範閒擠出一絲笑容,頷首道。
“娘娘說的是,就聽娘娘的。”
淑貴妃笑笑不說話了。
梅呈安心領神會,站起身的同時拍拍範閒的肩膀。
一旁的侯公公,範閒,範若若皆一臉懵的看向他,都沒搞懂他突然站起來乾什麼。
隻見梅呈安站好以後,簡單整理了著裝後朝淑貴妃躬身行禮。
“既如此,那我等就不再叨擾貴妃娘娘了,先告退了。”
候公公下意識看向淑貴妃,見其露出滿意之色,心下恍然,還是小梅大人反應快呀。
範閒和範若若回過神也慌忙站起身來,待其二人行過禮後,梅呈安率先朝殿外走去,他二人趕緊跟上,候公公殿後收尾。
踏出淑貴妃宮門的那一刻,範閒和範若若齊齊鬆了口氣。
梅呈安看了他們倆一眼,笑道。
“怎麼樣?現在還好奇嗎?”
範閒搖頭加擺手。
“不了不了,終究是我年輕了,真沒想到這淑貴妃的性子跟老二竟能差這麼多。
感覺她有點…那個詞兒怎麼說來著,哦對,神戳戳麻兮兮滴。
我滴媽耶,話題轉的太快了,根本不給人反應時間,一點不扒瞎,我後背都快濕透了。”
梅呈安聞言哈哈大笑。
範若若也忍俊不禁。
侯公公很快也出來了,話不多說,三人繼續前行。
路上範若若再次充當導遊,給二人介紹起了下一個目的地之主。
“接下來是寧才人,大皇子的生母。”
範閒有些好奇。
“誒,既是大皇子之母,母憑子貴,為何位份反而是最低的呢,是她身份有問題還是犯了錯被降了呀?”
範若若笑道。
“哥真聰明,一下就猜到了,不過哥有一點說的不準確,不是二選一,是既是又是!
寧才人是東夷人,是當年陛下北伐擼回來的,當時陛下在戰場受了傷,寧才人日夜照料,這才脫了奴籍。
後來入了宮,生了大皇子,本來已是妃位,多年前不知出了什麼變故,被奪了尊位,降為了才人。”
範閒恍然,一番話解釋了他兩個疑惑。
“原來如此,怪不得呢,我之前還納悶大皇子領兵在外,手握兵權,又是長子。
他怎麼不試著爭一爭這個皇位呢,感情不是沒興趣,而是沒資格呀。
身上流著一半他國血脈,從他出生那刻起就已經失去了繼承皇位的資格了。”
侯公公聞言用力的清了清嗓子,示意不要範閒不要再聊這麼敏感的話題。
範閒笑了笑。
“沒事的侯公公,你不往外說,就沒人知道。”
“你這…”
侯公公有些無言以對,無奈的看向梅呈安。
梅呈安聳了聳肩,示意自己愛莫能助,管天管地,也管不住人家說話放屁呀。
侯公公歎了口氣,回過身悶頭帶路。
範若若笑了笑,道。
“也正因此,寧才人才一直不被太後所喜。”
範閒想著她方才講的故事,心中一動。
“然後她就找機會奪了人家的尊位?”
範若若笑而不語。
範閒嘿了一聲。
“這老太太心眼兒還挺小。”
侯公公聞言再次重重的咳了兩聲,差點兒被假咳嗽引起真咳嗽。
緩了口氣,侯公公哭喪著臉回身,看向範閒雙手合十哀求道。
“我說範大公子呀,老奴我這條命,還未活夠啊。”
範閒朝她擠擠眼,拍拍他的肩膀。
“哎呀公公放心,我又不會當著她的麵這麼說。”
侯公公一聽這話都快哭了。
“我說範大公,彆,我叫您範大爺成嗎,您還想當著麵兒說呀,平時,就要慎言!”
範閒語氣很是敷衍。
“行行行,慎言慎言,您先彆激動,先把氣兒喘勻了,你這樣我都擔心你一口氣上不來再抽過去,那我罪過就大了。
要我說,您就多餘擔心,那麼多老太太呢,誰知道我說的是太後呀。”
前半句還像句人話,後半句簡直不像話!
侯公公嘿了一聲,氣的夠嗆,咬咬牙決定不再跟他廢話了,他也怕再聊幾句能給自己氣個半死。
果斷回過身快速向前走去,打算離他遠點,惹不起他躲的起。
梅呈安見狀無奈的搖搖頭,也快走了幾步跟了上去,攬住侯公公肩膀。
“公公咱倆一起,我也怕被他牽連。”
侯公公忍不住吐槽。
“不是老奴我多嘴,實在是…唉,範公子他實在是太不像話了!”
後麵的範閒看著前麵悄悄咪咪說話的兩人心生疑竇,在後麵喊道。
“你們倆是不是在說我壞話,我聽到了!”
侯公公趕緊捂住嘴,梅呈安則是回頭瞥了他一眼,然後衝侯公公重重點頭。
“公公說的是,確實太不像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