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怎麼,想反悔啊,晚了!你剛親口承認了,我們可都聽見了,對吧若若?”
範若若聞言重重點頭,嗯了一聲。
“我都聽見了!梅家哥哥親口承認的!”
嚴格來說,拱火兒的事兒其實她也參與了,但那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梅呈安惡意引導的,
梅家哥哥太可惡了,太過分了!
此時不跟哥堅定的站在一起共同討伐不義之人更待何時?
範閒給妹妹豎了個大拇指後翹著嘴角看向梅呈安。
“你看看,嘖嘖,你現在還有什麼可說的?”
梅呈安像看傻子一樣看著範閒,嘁了一聲。
“且不說進宮路上,你對我百般挑釁嘲諷,我報複你本就合情合理。”
“單說在寧才人那,吃飯的時候是哪條狗想跟寧才人爆料把我拖下水來著?”
“……”
範閒臉上的笑容僵住了。
梅呈安似笑非笑的看著他,伸手放在耳朵後麵側頭對著範閒。
“來你現在再回答一下我方才的問題,剛才我沒聽清,是誰不義在先來著?”
範閒:“……”
範若若:“……”
等了片刻沒等到回應的梅呈安放下了手,歎了口氣道。
“唉,我本將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我原本以為隻要不計較,他就會幡然醒悟,沒想到他不但沒有適可而止,反而變本加厲。”
“兔子急了也咬人,泥人還有三分火氣,我就是脾氣再好,麵對那條狗一而再再而三的不義之舉,微微出手給他一些懲罰有什麼問題嗎?”
“況且,我所謂的懲罰也隻是讓他不要浪費糧食罷了,農人種地那麼辛苦,我隻是想讓他珍惜糧食,我有什麼錯?”
“若若你是旁觀者,你來評評理,我真的做錯了嗎?”
範若若:“……”
範閒臉一陣兒紅一陣兒紫,也默默的站回了原位,眼觀鼻鼻觀心,不敢再看老鄉,更不敢再狗叫了。
至於老鄉罵他是狗這事兒,他也隻能捏著鼻子認了。
這一番話下來,前因後果一目了然,是非對錯清清楚楚,他自己乾了些什麼彆人不清楚他自己還不清楚嘛,確實是他不占理,不認不行啊。
這事兒鬨的,尷尬了,得,誰也彆追究誰了,就讓這事兒過去吧,都哥們兒計較那麼多做什麼,嗨呀。
梅呈安探究的目光看向悶不吭聲的兄妹倆。
範閒察覺的老鄉的目光,把頭扭向了另一邊,越過廊簷抬頭望天。
範若若反應稍慢一點,不過很快跟上了哥哥的動作。
梅呈安看著心虛不已,動作一致的兄妹倆,不由勾了勾嘴角。
隨後挪開目光看向前方,點到為止就可以了,再整就過猶不及了。
範閒看了會兒鳥,終於想起正事兒了,低下頭拉了拉妹妹衣袖。
“路線都記住了嗎?”
範若若回過頭,先是看了眼梅呈安那邊,見他不再看這邊,心裡鬆了口氣,答道。
“從入門到太後寢宮,都記住了。”
範閒點點頭。
“回去畫張圖。”
範若若笑了,輕輕嗯了一聲。
正說著,侯公公的身影自太後寢宮門口浮現,朝幾人走來,範閒趕緊放下胳膊站好,三人目光齊齊看向他。
到了近前,侯公公先是看向了梅呈安。
“梅公子,你先隨我進去吧。”
梅呈安聞言一愣,看了眼範閒後,朝侯公公點了點頭,抬腳跟著他朝太後寢宮走去。
範閒下意識以為是要一個一個進去,也沒多想,淡定目送著二人離去。
……
“梅呈安拜見太後。”
梅呈安衝著高台之上滿頭銀發的太後行了個跪拜之禮。
太後的語氣很是和藹可親。
“快起來。”
“謝太後。”
梅呈安應聲而起。
太後又道。
“你且上前些,抬起頭來,讓我好好看看。”
梅呈安聞言雖然心裡臊的不行,但也隻能上前兩步,抬起了頭不卑不亢看向太後。
該說不說,太後都這個歲數了,還能有這個發量,事實有點誇張。
真要讓現代的那群牛馬看見,能羨慕死。
除了這一點,彆的也沒什麼稀奇的,就是一個普通的小老太太。
相比老太太,他更敢興趣的其實是站在她一側的那個低眉順眼的老太監洪四庠。
餘光中,老太監麵色蒼白無須,眼窩深陷,看著就讓人不寒而栗的麵容在梅呈安看來卻親切無比。
鹿仗客你可還記得大明湖畔的張無忌咩。
似乎是察覺到了什麼,一直低著頭的洪四庠忽然抬起頭看了他一眼。
梅呈安嚇了一跳,趕緊收回餘光,目不斜視,鹿仗客算個屁呀,這是半步大宗師。
太後先是盯著他的臉看了幾眼,然後又上下打量他一番後滿意的點了點頭。
“嗯,怪不得柔嘉那丫頭一眼就能相中你,果然生得一副好皮囊,她就喜歡好看的。”
梅呈安聞言老臉一紅,這話他都不知道怎麼接,這老太太也太直白了。
太後見堂下少年臉紅了,開心的笑了。
“吼吼,年輕人臉皮薄,我還沒說什麼呢麵皮就撐不住了。
罷了,就不為難你了,省的到時候柔嘉那丫頭再說我欺負你,又來折騰我。”
……
第二章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