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身後的腳步聲,扭轉輪椅回頭看去,見是梅呈安到了,笑了笑。
“來了。”
侍女們在門口就停下了,兩兩分散守在門口,梅呈安帶著王啟年慢步走上前。
“監察院都鬨叛亂了,還有功夫玩試探,影子的主意吧。”
陳萍萍笑了。
“我就說騙不過你。”
說著他掃了一眼梅呈安帶來的四位侍女。
“怎麼把你侍女也帶來了?”
梅呈安走到桌前,伸手撚了顆紅棗,看著棋盤隨口回道。
“平時沒什麼出手機會,難得有這麼個機會讓她們好好玩玩,就帶來了。
誒,你這不是殘局啊,黑子誰呀,下的真臭簡直是臭棋簍子!”
陳萍萍看了眼棋盤,笑道。
“當著影子的麵兒可彆這麼說。”
梅呈安正吃著紅棗呢,也就沒回話,隻是稍稍點了點頭,隨手拈起一顆黑子填了下去。
陳萍萍看了眼。
“喲,眼力不錯呀。”
說著也提了一顆白子點了上去。
梅呈安將棗核兒丟到垃圾桶,再提再下,陳萍萍緊隨其後。
王啟年就在一旁安靜觀戰,轉眼間二人各自填十幾子。
隻見原本一邊倒的局勢被梅呈安生生給拉了回來,雖然談不上反劣為優,起碼有一戰之力了,王啟年默默的給梅呈安豎了個大拇指。
兩人正下著又有腳步聲響起,陳萍萍目光率先從棋盤上脫離,扭身看去。
梅呈安將手裡那顆黑子重新丟入棋簍,也抬頭看去。
是範閒和影子到了,哦對,還有藤梓荊,他終究還是踏入監察院大門了。
本來範閒知道他不想再跟監察院有牽扯,就讓他在外麵侯著,誰知藤梓荊想了想還是悶不吭聲的跟來了。
範閒看到老鄉的幾個侍女也不意外,沒道理影子隻通知他不通知老鄉。
倒是影子頗感意外的掃量了她們一眼,不過也沒多說什麼。
陳萍萍看著範閒笑著又來了一句。
“你來啦。”
範閒嗯了一聲,跟老鄉伸手簡單打了個招呼後對陳萍萍說道。
“外麵已經有人在聚集了,但還不算多,現在是個衝出去的好機會。”
陳萍萍環顧四周見都沒什麼意見,笑了。
“好啊,聽你的。”
……
話不多說,範閒推著陳萍萍,一行十個人直接出了院子。
誰知短短這麼一會兒功夫,院外聚集的人相較之前就多了幾倍不止,將唯一一條路堵的是嚴嚴實實。
看著那群眼神不善,緩緩朝他們圍攏過來的人,王啟年心驚膽戰的來了句。
“無路可走了呀。”
衝是不好衝出去了,他們現在隻有兩條路,要麼重新回院子,要麼去身後的地牢。
範閒反應還算快,果斷選擇了後者。
相較於平坦無任何阻礙的院子,地牢有機關有縱深,多了些周旋的餘地。
一行人快速轉身衝進地牢後,殿後的王啟年和藤梓荊趕在最後一刻關上了地牢大門,駕上了還算粗的橫梁,險之又險的將那群殺意越發洶湧的叛逆擋在了門外。
聽著門外無中生有且越來越大的“殺陳萍萍”的嘶吼聲,眼看著大門被撞擊的幅度越來越大。
王啟年和藤梓荊對視一眼,果斷轉身跟上眾人,這個門扛不了多久了。
穿過第一則機關甬道,一行人來到了關押司理理那個地牢。
看見突然闖進來行色匆匆的一群人,司理理雖然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但本能有了不詳的預感,慌忙站起身來。
看著人群中走在最前麵推著陳萍萍腳步飛快的範閒,又看看悠閒跟在後麵的影子和梅呈安,司理理想了想開口了。
“梅公子,發生什麼事了?”
梅呈安扭頭看了她一眼,笑道。
“啊,理理姑娘啊,沒事沒事,有點兒小變故,我們簡單逃個亡,完事兒再跟你細聊啊。”
“……”
司理理整個人愣住了,變故,逃亡…
輪椅上的陳萍萍也在看司理理,耳聞梅呈安的話,不由的笑了。
繞過中央水池,一行人來到了後方,麵前是一堵牆。
範閒停住腳步。
“這兒沒路呀。”
陳萍萍笑著指了指牆上一個火把架。
“按一下那個。”
王啟年主動上前,照著陳萍萍的指示按了一下火把架的尾部。
隨著一陣機關聲響起,牆上出現一道不小的暗門。
看著那道暗門陳萍萍微微側頭跟範閒解釋道。
“這裡麵,就是地牢的最深處了,裡麵關的都是,禍亂天下的大魔頭。”
範閒直接推動輪椅朝暗門走去。
“魔頭不魔頭的,先進去再說吧。”
走在最後的梅呈安進入暗門後,讓幾名侍女就守在暗門入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