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麼時候…”
一頭霧水的梅呈安說著突然反應過來了,目光直接看向範閒,肯定是這小子搞的鬼。
範閒衝他訕笑一下後同司理理說道。
“我答應過要保你性命,就是死,你也得死我後頭。”
“……”
司理理無語,這都哪兒跟哪兒啊,到底誰跟誰啊,怎麼亂七八糟的,都給她整糊塗了。
範閒才不管她,抬手一指。
“你上裡麵去。”
司理理乖乖的往裡走了,現在不是跟傻子置氣的時候,保命要緊。
範閒側身抬了抬腿,從靴筒中抽出一把匕首後看向梅呈安道。
“咱們走吧,你那幾個侍女還在暗門口守著呢,我讓她們往裡撤,她們也不聽。
現在暗門隨時可能被打開,外麵那麼多人。
咱們幾個大老爺們兒在裡麵躲著,讓幾個姑娘家守門算怎麼回事兒呀。
要守一起守,要死一起死,走吧。”
這話說的敞亮,彆說陳萍萍眼中的欣賞讚歎之意越發濃厚,就連梅呈安也沒忍住給他豎了個大拇指,危難之際見人品啊,可以可以。
“有道理,你真棒,走唄。”
範閒點點頭看向陳萍萍,司理理,王啟年等人。
“你們就在這兒呆著吧,我們能守住自然好,守不住…那就自求多福吧。”
正說著,頭頂方才發出過動靜的鐵鏈再次發出一陣響動。
王啟年往梅呈安身後躲了躲,瞪著大眼驚恐不已。
“又來了又來了,這到底什麼呀。”
梅呈安白眼都快翻到天上了,廢物點心。
範閒抬頭看了一眼那四道穿牆而過的鐵鎖,動靜很明顯是從牆那邊傳過來的。
“牆那邊是什麼?”
陳萍萍笑了笑道。
“我說過,這裡麵關的是人。”
範閒回想了片刻,想起來了。
“禍亂天下的魔頭?”
陳萍萍笑著點了點頭。
“對,有一個還活著。”
範閒又搖頭看了一眼。
“這麼多鐵鏈,就為了鎖一個人?”
陳萍萍仰了仰頭,笑道。
“就為了一個人呐。”
範閒想了想,將手中匕首遞給一旁的藤梓荊,快走幾步越過陳萍萍來到那堵牆邊。
一個墊步,足尖輕點牆麵,瞬間扒住了鐵鏈穿牆處留下的方形氣口,定睛往裡看去。
司理理看著範閒扒牆頭很是無語。
“都什麼時候了,看一眼就能活命嗎?”
隻見那邊是一個空蕩的房間,房間中央,一個披頭散發破衣嘍嗖的“人”就站在那裡。
脖頸被房頂垂直下落,扽的筆直的一根鐵鏈拴著,周身上下可不是四條鐵索了,足有七八條從四麵八方將其整個緊緊鎖住,動彈不得。
似乎是察覺到了範閒的窺視,那個人似乎有回頭看他的傾向,霎時間鐵鏈嘩嘩作響。
範閒嘴角一抽,他臉就挨著鐵鏈呢,差點兒沒抽著他的臉,手一鬆,範閒落回地麵。
先是看向司理理,回答她剛才的問題。
“人都要死了,還不許滿足一下好奇心啊。”
說罷範閒走回陳萍萍身前。
“誒,那個人很危險?”
陳萍萍煞有介事的說道。
“很危險呀!”
隨後又笑了。
“他叫肖恩,我的腿,因他而廢!”
“……”
範閒稍稍睜大了眼,目光看了下牆麵,恍惚間他感覺隔著牆再次看到了那個人,就是他呀。
梅呈安朝身後偏了偏頭。
“可以鬆開我了吧老王,聽到了吧,就是個人,還被鐵鏈鎖死了,瞅給你嚇的。”
王啟年訕訕的放開了手,站到了牆邊。
梅呈安看向範閒。
“好奇心滿足了,咱們是不是該走了。”
範閒回過神一拍額頭。
“害,差點兒把正事兒給忘了。”
接過藤梓荊遞給他的匕首反握,走到梅呈安身前。
“咱們走。”
梅呈安又看了眼王啟年,丟了句。
“你就在這兒呆著吧,看顧好他們幾個就行。”
王啟年點頭道
“誒,好,那個少爺千萬注意安全啊,活著回來。”
梅呈安擺擺手,朝外走去。
範閒藤梓荊緊跟而上,然而沒走兩步呢,範閒就被影子攔下了。
“外麵那麼多人,都是七品以上,你去了也是送死!”
前麵的梅呈安隻是頓了一下,回頭看了一眼後,也沒說什麼,繼續朝外走去。
“誒你等等我呀。”
範閒朝梅呈安背影喊了一句後,隻見梅呈安頭也不回,話也不說,隻是揮了揮手。
無語的範閒看向影子。
“你攔著我乾嘛,而且你乾嘛隻攔我,不去幫著一起守,難不成在這裡坐以待斃啊,你去不去,不去就讓開,好狗不擋道。”
影子充耳不聞範閒的出言不遜,開口道。
“其實還有一個辦法能活命,他們要殺的隻是陳萍萍。”
此言一出,所有人目光下意識的看向了陳萍萍,陳萍萍笑而不語。
範閒聞言一愣,回過神之後白了影子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