瞌睡就有人送枕頭,脫身借口梅呈安都還沒來的及想,書房外就響起了紅薯的聲音。
“少爺,王啟年來了,說有急事要見您。”
聞聲書房裡父子倆齊齊收聲朝門口方向看了一眼,梅呈安愣了一下隨後心裡一喜看向老爹。
“爹,您看…”
梅執禮雖然覺得有些意猶未儘,但又不想耽誤兒子的事,隨意放下手中草稿紙道。
“既有急事,那你去吧。”
梅呈安點點頭,後退一步朝老爹躬身行禮後便退出了書房。
離書房稍遠些後,他停下腳步回頭看了眼書房方向,心有餘悸的拍拍胸口長舒了一口氣。
隨後梅呈安讚賞的看向身邊的紅薯。
“你來的也太及時了吧,你怎麼知道我在裡麵呆不住了?太有默契了,給你點個讚嗷。”
紅薯有點兒懵,撓撓頭。
“啊?我不知道啊少爺,王啟年真來了!”
“……”
“他在哪兒?”
“咱小院呢。”
“那走著。”
……
“咋啦老王,啥急事啊?”
回到小院進了前廳,梅呈安朝著坐在長桌邊的王啟年問道。
王啟年聞聲看向他,然後蹭的站起身,迅速將口中的紅棗核兒吐在手上後急道。
“少爺,大事不好了,事發了,被發現了!”
梅呈安聞言愣了一下,一時沒反應過來,朝身邊紅薯擺擺手示意她退下後在他對麵坐下。
“什麼事發了?被誰發現了,發現啥了?慢點說,說清楚點兒。”
王啟年看了一眼離去的紅薯背影,也重新坐下了,身子前傾緊貼著桌子。
“昨晚的事兒被院長發現了,是這樣少爺,今早我不是去城門口送鎖匠嘛。
我這剛把人送走,剛想回城,院長和影子大人就到了,直接把我給堵在那兒了。
而且上來就問我,昨天晚上闖入後宮的人是不是少爺,我說那絕對不是。
院長倒是信了,但是院長緊接著又問我,是不是小範大人,然後…”
“然後你就把我賣了?”
二人聞聲看去,原來是範閒也到了。
範閒快步從前廊走到前廳,來到二人身前目光死死的看著王啟年。
“老王你可彆嚇我啊。”
梅呈安打了個響指吸引範閒注意力,然後指了指他身旁的座位,同他說道。
“老王不是那樣的人,你先彆急,坐下聽老王慢慢說。”
王啟年感激的看向梅呈安,輕輕一拍桌子。
“還是少爺懂我!”
說罷他看向範閒道。
“小範大人你先彆急,我沒出賣你。”
範閒聞言稍稍有點兒放心,乖乖在桌邊坐下了,見狀梅呈安看向王啟年道。
“老王你接著說吧,然後怎麼樣了?”
王啟年點點頭從腰間掏出一件東西,舉起來展示給二人道。
“然後,影子大人就給了我這把鑰匙!”
梅呈安和範閒聞言目光齊齊看向他手中那把鑰匙。
範閒起身從他手中拿過鑰匙,坐下細細的打量了一番,看起來平平無奇啊,就是這個世界隨處可見的那種長鑰匙。
把鑰匙遞給老鄉,範閒看向王啟年問道。
“這把鑰匙,有什麼特彆之處嗎?”
梅呈安接過鑰匙看了兩眼後就隨手丟到了桌上,抬眼看向王啟年。
王啟年解釋道。
“不,這把鑰匙沒什麼特彆的,但這鑰匙是內個鎖匠他們家鑰匙。”
範閒聞言眼睛當即瞪大了。
“就昨天晚上做贗品那個鎖匠?”
王啟年點頭。
“正是。”
範閒腦袋一下子沒轉過彎。
“他家鑰匙怎麼會在影子手上啊?”
梅呈安淡淡的說道。
“說明鎖匠跟陳萍萍他們私下有接觸唄,也說不準那鎖匠原本就是監察院的人。”
王啟年一拍桌子。
“嘿,還得是少爺您啊,一下子就猜了個八九不離十,那鎖匠確實是院長的人!”
“……”
範閒驚的目瞪口呆半晌後回過神了,嘶了一聲看向老王。
“不是,老王你…”
王啟年知道他想說什麼,趕緊搶答道。
“誒,這事兒我之前可真是不知道啊,那鎖匠在京都成名已經多年,我認識他也很長時間了,他從來就沒跟我提過他認識院長大人啊。”
“……”
無語半天,範閒一臉鬱悶的說道。
“所以意思是,昨晚的事兒陳萍萍全都知道了?嘶~不對,那鎖匠並不知我夜闖皇宮。”
梅呈安樂了。
“不是,你擱這兒掩耳盜鈴呢?你當陳萍萍是傻子啊,哥們兒,騙彆人行,彆騙自己啊。”
“……”
王啟年附和著說道。
“是啊,小範大人,你昨晚不在家,宮裡麵出了事兒,你又去了鎖匠他們家,還穿著一身夜行衣!這哪兒哪兒哪兒它都能對的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