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啟年聞言眼睛當時就瞪大了,驚呼道。
“啥?朱大人?朱大人是內奸?”
範閒同樣納悶的看著老鄉問了一句。
“你怎麼這麼確定是朱閣呢?”
陳萍萍收起訝異的眼神,笑了笑。
“是呀,我也好奇,你為什麼覺得是朱閣?”
梅呈安還真有理由。
“簡單啊,上次監察院內亂我就覺得奇怪,那些叛徒顯然是有組織有預謀的。
能把這麼多不同部門的人組織起來,背後那人能力極強且必定在監察院有舉足輕重的地位。
否則那些人憑什麼聽他的呀。
然而呢?可處理完一堆小嘍囉之後,居然就這麼黑不提白不提的沒下文了。
這麼大的事兒就這麼過去了,沒一個重量級人物人物為此次行動買單這合理嗎?
顯然不合理!
那麼就隻有一個原因,那個背後組織叛亂的本身就是陳院長你安排的,是自己人。
這點你們有什麼疑問嗎?”
“額…”
範閒搖了搖頭。
王啟年也沒說什麼。
陳萍萍饒有興致的看著他。
“繼續。”
梅呈安點點頭接著說道。
“其實在監察院除了院長之外,能有如此地位和威信的其實就倆人,一個言若海一個朱閣。
那天叛亂結束時,朱閣到場了,看其深情做派不似作假,他對當時的狀況確實一無所知。
那結果不就顯而易見了,言若海既然是自己人,那內鬼就隻能是朱閣了。”
範閒:“……”
嘶~你彆說,還真他娘有道理!
王啟年:“……”
威風八麵的朱大人居然是內鬼?這這這…
陳萍萍:“……”
這小子…要不是深知這小子秉性,他都想直接刀了他了,這智商範閒將來靠什麼壓呀?
梅呈安看到陳萍萍又開始咪眼了,心裡翻了個白眼,殺意藏好一點兒好不啦,都漏了!
他看著陳萍萍沒好氣的說道。
“行了,我回答完了,接下來該你說說打算怎麼對付朱閣了!”
範閒驚訝的看著老鄉,你這什麼語氣啊,回答上來問題也不用這麼囂張吧。
同樣驚訝不已的王啟年則是小心翼翼的看了眼陳萍萍。
心知肚明的陳萍萍趕忙斂去那一絲若隱若現的殺意,隨後露出一抹不好意思的笑容道。
“下意識的習慣,彆放在心上,朱閣這個人能力極強,警惕性極高,想對付他可不容易。
具體的謀劃過程我就不贅述了,三言兩語說不清楚,簡單總結一下的話。
無非四個字,打草驚蛇,引蛇出洞!”
強迫症的梅呈安忍不住糾正道。
“這是八個字!”
範閒無語,都什麼時候了還糾結這個,他看向陳萍萍饒有興致的問道。
“展開說說,什麼時候行動?具體怎麼驚?怎麼引?需要我們做什麼?”
話音剛落,影子從外走了進來,看了眼幾人,朝梅呈安招了下手後同陳萍萍說道。
“言若海那邊搞定了,就在剛剛,他已經出城了,我就不去了啊,到時候讓他們幾個陪你去吧,我話說完了,先出去了。”
說罷頭也不回的轉身離去。
幾人目送著影子出門後,範閒扭頭看向陳萍萍。
“去哪兒啊?行動已經開始了嗎?這種場合影子不去嗎?他有彆的任務?”
麵對這一連串問題直直的砸過來,陳萍萍也不覺得為難,笑眯眯的看著他慢條斯理的先回答了他最後一個問題。
“影子他…去不了。”
……
京都北門外三裡處一片竹林。
言若海帶著朱閣借給他的三名手下穿行其間,行至一條林間小道停了下來。
隻見隔著道路的另一側斜對麵有一男子舉著冒著白色濃煙的煙筒,在朝他們幾人打手勢。
“請稍等一下!”
說罷那人便轉身朝身後山澗走去,言若海一行人就靜靜地在原地候著。
沒一會兒就見那男子拉著一個十分抗拒但無濟於事的人走了出來。
那人被蒙住眼,塞住嘴,兩條手臂被繩子綁在身後的人走了出來。
言若海見狀帶著幾名手下趕了過去,雙方在林間小道的一處接上了頭。
雙方碰麵後,那男子一腳踹在被捆綁那人的膝蓋窩,使其跪在地上,隨後摘下了他的眼罩。
那人重見光明,看著眼前在細細打量他的幾人中領頭的那位激動的嗯嗯嗯個不停。
言若海打量他一番後,朝那男子,也就是他部下擺了擺手道。
“沒你的事兒了,你可以走了!”
那男子朝他頷首示意後當即轉身離去,很快便消失在密林之中。
看了一眼跪在地上那人,言若海轉身看向身後的三人,指了指他們身後吩咐道。
“你們去前麵的村子,找輛送菜的牛車,然後把人帶回去!”
那三人聞言對視一眼,紛紛開始動身,隻是方向不是去身後的村子,而是直奔跪在地上被捆綁的使團成員而去。
言若海一副搞不清什麼狀況的樣子,轉身看向他們幾個。
隻見三名手下靠近使團成員後,頭前一人迅速拔出長劍,一個橫切瞬間將那人割喉。
而後其餘兩人也齊齊拔劍,三人赫然轉身橫劍指向了言若海。
不等言若海反應,三人的動作仿佛一個信號一般,四麵八方的竹林裡,霎時間冒出小幾十號黑衣蒙麵,手持利劍的人,朝他包圍而來。
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言若海都來不及反應就被徹底圍困在了中間,指著他的利劍也瞬間從三把變成了數十把,劍光森然!
言若海肉眼可見的緊張了,不停的轉動著身子警戒周圍,生怕有人抽冷子刺他一劍。
直到他餘光看到朱閣的身影自一側道路儘頭浮現後,他才停了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