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失去棋子。”
話音剛落,林若甫又一把將袁宏道伸過來想要將白子收回的手拍開了,仔細觀察棋局。
收回手的袁宏道人都傻了,不讓我下那裡也就罷了,重下都不行?人還能這樣無恥?
“但,該爭的,還是要爭!”
說著林若甫又從棋簍裡捏了一顆黑子補到了剛挪開位置,心滿意足的他扭頭看向範閒。
“這件事,你並無過錯,再加上,你小範詩仙的聲名,就算是聖上,他也沒辦法,在朝堂上逼你。”
範閒想了想開口道。
“可是世伯如何斷定,陛下會私下,讓我自證清白。”
林若甫笑了笑。
“你不了解陛下,咱們這位聖上,最愛人心之爭,舉重若輕。”
說著他仿佛說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
“在他看來,你尚待磨煉,而如今,就是最好的時機!”
說罷林若甫目光就重新挪回了棋盤。
恰逢此時,書房外有下人前來報信。
“相爺,宮裡傳旨,要範公子進宮麵聖。”
範閒聽完人都驚了,下意識看向林相。
林若甫此時也仰著臉看向了他,勾著嘴角。
“瞧。”
“……”
範閒無語了,這尼瑪應驗的也太快了,就跟倆人提前商量好似的。
林若甫哼笑一聲,最後又叮囑了範閒一句。
“你去吧,記住我說的話,不管他讓你做什麼,隻要沒有下旨,什麼都彆答應!”
範閒抿了抿嘴。
“額…我試試看吧。”
說罷他分彆朝林若甫和袁宏道行了個禮,抬腳走出了書房。
袁宏道笑著目送範閒離去後,看向林相。
“咱們的小範詩仙看起來不大有信心呐。”
林若甫捏起一顆黑子。
“正常,他這個年紀,誰麵對陛下,都虛!”
說著他將黑子點了下去。
袁宏道深以為然的點點頭。
“希望相爺的話,他能聽進去。”
林若甫忽然嗬嗬笑了起來。
“袁先生,你先彆管他了,僥幸,這局我可又贏了,承讓啦!”
袁宏道看了眼棋局,啞然失笑。
“您先彆急著承讓,我這,還有餘地。”
說罷提了一顆白子,就下到了棋盤。
林若甫定睛看去,看明白後當即嘖了一聲。
“啊啊啊,看錯了看錯了看錯了。”
說著他伸手將那顆袁宏道剛下的白子提起來扔掉,然後在那個位置補上了自己的黑子。
“這下就沒問題了!”
袁宏道習以為常的笑了笑,將手中白子放回棋簍,朝他拱了拱手。
“甘拜下風!”
林若甫誌得意滿的捋著胡須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哈…”
……
靖王府門前。
馬車上。
李柔嘉依偎在梅呈安的懷裡,悶悶不樂。
梅呈安捋著她的秀發,輕聲道。
“這也是沒辦法,出使他國遞交國書本就是鴻臚寺的職責,我身為鴻臚寺丞責無旁貸。
總不能為了一己之私就棄國事於不顧吧,那我作為你未來夫君,也太給你丟臉了。”
李柔嘉晃晃身子,撅著嘴巴小聲嘟囔。
“但是時間真的太久了,我想你了怎麼辦?”
梅呈安笑了笑,摸摸她的小臉,柔聲道。
“想我就給我寫信呐,到時候你把信交給紅薯她們,她們知道怎麼能把信送到我手裡。”
李柔嘉抬了抬頭。
“你不帶幾位侍女姐姐去嗎?那路上誰照顧呈安哥哥你呀?”
梅呈安哭笑不得。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還非得要人照顧,況且使團裡都是男的,也不方便呐。”
李柔嘉想了想。
“不是有一個女的嗎?就內個司理理。”
梅呈安愣了一下,倒是把她給忘了。
“就她一個女的,其餘都是男的。”
李柔嘉道。
“是呀,她一個女的,路上她要是如廁,或者洗漱你們男的也不方便看顧啊。
還有近距離看守的問題,帶上一個侍女姐姐的話豈不是要方便許多嗎?”
“……”
嘶~這點梅呈安還真沒考慮過,主要是還沒開始籌備出行,但仔細想想還真挺有道理的。
“嗯,你說的對,那就,帶一個?”
李柔嘉好奇的問了一嘴。
“那四位侍女姐姐,你傾向於帶誰呢?”
“帶…”
梅呈安還真差點兒下意識就要開選了,反應過來考慮這些為時尚早頓時有些哭笑不得。
“這事兒不急,我都讓你帶偏了,咱們不是在聊寫信的話題嘛,怎麼突然扯到帶誰了。”
李柔嘉聞言也反應過來跑題了,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頭,甚是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