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冷月直直地凝視著雪書,莫名笑了笑,她自己都不清楚,怎麼會這樣笑。
隻覺得,雪書離她更近了。
雪書有些羞赧地說:“是不是說得太過了?”
實在是在金陵見了太多,自然而然地生出這樣的想法,她甚至不知道對不對。
她說:“總之……我隻是想叫你知道,你去哪裡,我就去哪裡,你做什麼我都跟著你。隻是,你要慎重,彆輕易把身家性命攥去彆人手裡。”
虞冷月笑:“沒有。我就是好奇,進京的時候你怎麼不同我這般說?”
雪書道:“和周家的婚事,畢竟是老爺臨終夙願。如今全都由你了,你大可自己選就是了。”
她又擔心這番話攪和了虞冷月和周臨淵,連忙補了一句:“我也隻是胡亂說說,你若日後還想嫁人,也不要顧及我今日說的。凡事有舍有得,嫁了人也未必不好。”
虞冷月忍俊不禁:“合著好壞都讓你說了。”
雪書也跟著笑了。
末了,她還叮囑道:“隻一樣,你若不圖名分,隻圖他的心意,他又待你不全心全意,需要你與旁人爭一個男人,就是不值當的,趁早與他斷了。讓旁人來決定自己的心情,這是最蠢不過的事了。”
虞冷月握著雪書的手,承諾一般,道:“花無常開日,我不求一生一世,但求一雙人。”
好一個——花無常開日,不求一生一世,但求一雙人。
門外,周臨淵恰好聽到這話。
推門的手,收了回來。
他幽暗的眼眸漸冷。
為什麼她不想求一生一世?
周臨淵轉身離開了閣樓。
虞冷月再見到周臨淵,是三日之後了。
他是和仇禦醫一起來的。
幸好腦子傷得不算嚴重,靜養幾日後,略動一動腦子,也不覺得頭暈了。
仇禦醫來診脈之後,說:“脈象無異,應該無大礙。”
又讓她再靜養些日子。
天色黑了。
顧豫送雪書回三必茶鋪。
周臨淵也送仇禦醫出去。
虞冷月躺了一刻鐘,不見周臨淵過來,心道,他從來不在這裡過夜,夜裡應該不會來,便閉上眼休息。
王喜家的,還守在隔壁,隨時聽吩咐。
輕輕的腳步聲傳來。
還有關窗戶的聲音。
那人走近床榻,帶來一陣寒秋之夜的冷寂。
虞冷月眼睫輕顫,卻未睜開眼。
一副安靜的睡顏。
那人坐在床邊,伸手輕輕撫了撫她腦袋上的紗布。
冰涼的指尖,劃過她的眉尖、鼻尖上的小痣、和蒼白的唇。
他俯身低了低頭,鼻息在夜裡顯得溫熱,悉數噴灑在她的麵頰上。
將吻未吻之際,似因繁雜思緒,頓然止住了靠近她的動作。
到底還是準備起身離開,不肯將吻輕挑落下。
驀然間。
虞冷月睜開眼,摟住周臨淵的脖子,吻了上去。
周臨淵推開她,手掌未敢著力,隻是輕輕地推,自然也沒推開。
但這樣的排斥抗拒,已足夠使一個動情的女子覺得恥辱。
虞冷月含水雙瞳微紅:“顧則言,為什麼要屢屢避我?你一開始就騙了我,其實你早有妻室?”
她對上他的眼眸,那也是一雙布滿血絲的紅眼睛。
明明冷漠,卻似乎極力克製著什麼。
周臨淵側眸避開虞冷月的視線,伸手去掰她的手,低聲說:“你好好休息,我改日再來看你。”
虞冷月同他較著勁兒,沒放手,以至於,手腕被他掰痛。
連帶腦袋上的傷,也跟著疼。
她蹙了蹙眉,眼淚順著眼角流落。
“好疼。”
她說。
周臨淵吸了一口氣。
秋夜的寒意深入肺腑,耳畔是她低低的啜泣聲,密密麻麻似驟起的暴雨砸在心口。
虞冷月鬆開手,往牆那頭彆了臉,淒聲一笑:“你不肯說,我就當自己猜對了。是我看走了眼,明日我就離開。”
周臨淵呼吸微滯。
她總是一副對他用了全部的真心的樣子,讓他也掏出十分的真心。
然後輕易地就想離開,就離開他身邊。
她憑什麼?
周臨淵眼裡的血絲,忽變成深色的紅。
他單手將虞冷月的雙腕掐住,鎖在頂上。
俯身將方才極力的隱忍,連同心裡的暴雨,化作深吻在她唇瓣落下,手掌探入她領口,挑開扣子。
“我沒有妻室,從頭到尾,隻有你。”
是一道沙啞隱含怒意的聲音。
未三媒六聘迎娶進門,而先奪走一個女子的貞潔。
一個男人,做這樣令人不齒的事情。
伶娘,他能對你是真心的嗎?
你怎麼肯?
他周臨淵,到底還是成了一個卑鄙無恥之人。
作者有話要說:上一章的內容,我先就那樣放著。
看雪久了就會雪盲,寫文一樣的,作者沉浸久了有時不知道怎麼判斷角色的人設和劇情了。
不過幸好雪盲不是絕症,後期想到了怎麼改再改。
西瓜寫文很慢,中間怎麼思考、修文的過程,我也不贅述了,總之真的很慢qaq但是我會儘力保質保量的去寫,直到自己滿意了再發出來。
這一章讓大家等的太久了,紅包敬上。
今天有二更,希望不會被suo章or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