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真是她想多了吧。
隻怪她不敢像康倩雲那樣大膽撒嬌,也得不來他的優待。
泡完溫泉,正好風雪停了,天也還亮著。
周臨淵又來接她們。
但這會兒,大家就走散了。
有的太太早就回彆院休息了,有的還在溫泉裡磨蹭。
康倩雲當然是等到周臨淵來的時候才肯走。
眼見天氣正好,像是為她們此行準備好了似的,女眷們鬨著要在莊子上騎馬打獵、摘梅花。
同行的郎君們,也早就按捺不住了。
小娘子們總算從溫泉裡出來了,再不一處玩一玩,他們都要憋死了。
吵吵鬨鬨的,大家就結伴而行,在莊子裡騎馬打獵。
康倩雲會騎馬,但是不會打獵,坐上馬背就緊張地喊周臨淵:“表哥,表哥,我害怕……”
周臨淵騎馬跟在後麵,聲音淡而緩地道:“這麼厚的雪,不用怕。”
根本摔不死。
康倩雲聞言,安心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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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冷月和雪書也到寶河莊來了。
找老金代租了一輛驢車,到這附近來賞雪,順便看一看田地、山貨。
她們倆到底還是小百姓的想法,有了銀子就想置宅買地。
宅子是買不起的,湊一湊銀子,在郊外挑一塊地,倒是不成問題。
老金早就發現了虞冷月給他的碎銀子。
買地的事情,他比誰都上心。
托人打聽一番,挑中了寶河村附近的田地。
這裡離京城和他家都不算遠,收租、查看都方便,而且地肥,附近還有水渠,種什麼都好,最要緊的是,寶河村民風很好,日後租給這裡的村民,也省事兒。
老金趕著驢車,樂嗬嗬說:“買地好,就得買地,田地才是最踏實的。”
今兒這趟行程,半挑地,半玩耍。
虞冷月跟雪書心情都極好,到了寶河莊,大略看了看田地,就想著玩兒去了。
老金找一戶相識的人家,借了個孩子過來引路。
那孩子其實已經十六歲了,隻比虞冷月跟雪書兩個小兩歲,長得高,但是極瘦,一根竹竿兒似的,裹得厚厚一身,耳朵也罩住,隻露出眼睛和嘴巴。
所以虞冷月看走了眼,以為是哥兒,實際上是個姐兒。
她一開口,大家都愣了一下。
小娘子羞了片刻,說:“……我這就帶你們去買山貨,肉、皮子、草藥,他們家都有。”
虞冷月和雪書帶了吃食出來的,抓了些吃的給小娘子。
不怪小娘子貪嘴,如今的農戶,見了零嘴都兩眼放光。
老金趕著驢車,帶她們仨在村裡躥。
驢車沒有棚跟頂,風刮得厲害,把人的話都吞沒了。
遠遠隻看見,三個人在車上緊緊挨在一處。
寶河村跟寶河莊緊緊挨著,界限也隻不過是一道半人高的柵欄罷了。
賣山貨的人家,就住在寶河莊附近。
莊子裡和莊子外的人,兩邊一碰。
撞了個正著。
雖說周臨淵和虞冷月,一個在莊子裡頭騎著黑俊的大馬,一個在外麵坐驢車,還隔著矮矮的柵欄,倒也不是那麼難以辨認。
沒法子,同床共枕過的人,舉止神態,實在好認。
虞冷月瞧著美人堆裡的周臨淵,笑意漸淡。
一扭頭,往小娘子肩上靠,親昵地挽著她的手,有說有笑。
她衣裳不多,過冬的就那麼兩件。
周臨淵坐在馬背上,一眼就認出熟悉的女子身影。
然後,就看到她往一個“男人”身上貼了過去,駕輕就熟,自然而然。
好似天生與誰都該是這般親昵。
顧豫說的不錯,她人緣是很好。
這麼久沒見,已經又和人交好了。
周臨淵騎馬,招呼都沒打一聲,就脫了隊。
康倩雲在後麵怎麼喊,他都沒應。
堂兄弟們也不明白,周臨淵怎麼說走就走了。
隻有徐昭盈隱隱約約察覺出一點端倪。
周臨淵騎馬出了莊子。
虞冷月也早已在賣山貨的人家門口,下了驢車。
她知道他一會兒要來找她,叮囑了雪書:“你跟老金先挑,我出去一會兒。”
雪書本來還擔心,一看到外麵那位騎馬來的人,心道了一聲巧,也就安心和老金一起去挑山貨了。
虞冷月慢慢悠悠走出來。
周臨淵冷著臉,朝她伸出手,淡淡地道:“上來。”
虞冷月抱臂笑著,就不肯把手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