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冷月實話實說:“靠了。”
都是女孩兒家的,有點兒親密挨蹭怎麼了。
話音剛落,周臨淵忽然停了動作。
他拽著韁繩,繼續往前奔馳。
虞冷月心裡有不好的預感,皺眉問道:“到底要去哪裡?”
周臨淵冷聲說:“找個地方讓你聞仔細,我身上有沒有香粉味。”
虞冷月瞪大了眼睛。
這荒郊野嶺的,他想乾什麼!
瘋了嗎!
周臨淵帶著虞冷月去了寶河莊上一處隱秘的柴屋。
往年冬天過來打獵,有時不回彆院,就會在這裡暫歇。
近些年周家人都愛去騎射場或者草原玩兒,柴屋很久沒人來了。
但這回來莊事宜,是周臨淵的人在安排,底下人都謹小慎微,生怕出差錯,連這處也簡單收拾過了。
柴屋裡麵有水、火折子,乾淨的粗布鋪被和碗筷之類。
外麵堆了些木柴,但被雪蓋著,早就濕了,不大好用。
周臨淵帶著虞冷月下馬,把馬拴在外麵。
他扣著她的手腕,像拽著帶枷鎖的犯人,一點點把她往柴屋裡麵拖。
虞冷月是上磨的驢,抱著柴屋外的一根樹,不肯進去,抗拒地說:“我不去,裡麵肯定很不乾淨。”
這時候還由得她說不去了?
周臨淵立在樹邊,星眸凝著一層冰雪似的,審視著她,一言不發。
他緩步走到她跟前。
虞冷月就地撈起一把雪,往周臨淵眼睛上撒。
他像是早知道似的,挽著大氅一揮,那雪一點都沒撒到他眼上。
反倒有一些反噴回了虞冷月的嘴巴裡。
偷雞不成蝕把米,她苦皺著臉,“呸呸”吐出嘴巴裡的雪。
周臨淵就在這時候,把人橫抱起來,往柴屋裡大步走去。
這樣的野外,虞冷月都不敢亂叫。
萬一引來野獸,隻怕正好做了它們的盤中餐。
因此隻是悶哼,在周臨淵懷裡罵罵咧咧。
周臨淵冷瞥她一眼,不以為意。
他抬腳勾開柴屋的門,一進門,又一腳把門踢上,轉個身,正對著柴門,低頭看著懷裡的虞冷月,抬下頜示意她把門栓弄上。
虞冷月搖頭。
原來他還知道羞,還知道擔心可能會被人看到。
她以為他不怕的。
周臨淵麵無表情地轉過身,直奔床鋪。
根本沒所謂。
虞冷月急了,喊道:“我關,我關。”
她奮力伸出胳膊,弄了一下門栓,幸好一撥就插上了,因為他直接忽略了她說的話,腳步一點都沒停下,仍舊徑直往床鋪那邊走去。
周臨淵把人放在床鋪上,慢條斯理解下狐毛大氅,鋪陳在上麵,淡淡道:“躺上去。”
當然是他的大氅乾淨又舒服。
虞冷月坐了上去,怕給他踩臟了,蹬掉了鞋。
周臨淵一把捉住她的腳腕,一拽。
她整個人都被迫躺下了,腦袋還磕了一下。
幸好大氅夠軟,磕得那一下,倒也不算很痛,她還是捂著後腦勺,罵了一句:“顧則言,你是不是有病。”
周臨淵勾著唇角笑,卻不是真的在笑。
下一刻,他就直接撕了虞冷月的衣裳。
讓她看看,他是不是有病。
腿上一涼,虞冷月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她冷嘶一聲,對上那雙眼,才知道事態比她想的更嚴重。
……
虞冷月隻覺得自己大約是腦子糊塗了,才會以為他懂得哄人了。
她被迫聞遍他全身,被迫確認了:“……沒有,你身上沒有香粉味兒,哪裡都沒有。”
周臨淵沒有放過她,步步緊逼:“還有哪裡往他身上靠了的?”
虞冷月又癢又難受,隻得服軟,主動告訴他真相:“……是個姑娘,她是個姑娘,不是男人。”
形勢比人強。
末了,她還要誇他一句:“……則言,你真是越發威武了。”
再撒嬌:“想你,這些日子,想你想得緊。偏你不來看我。”
鬆柏之上,雪屑抖落。
柴屋裡一聲不鹹不淡、半真半假的輕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