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則言……則言……”
最後他果然意興索然,罷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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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不亮虞冷月就醒了。
今日還要認親,她是新媳婦過門,受了周府的庇佑,就要習慣周府的規矩。
她坐起來的時候,一頭長發披散著,臉色發白,活似女鬼。
身邊還躺了個同樣散發的男人。
但周臨淵睡姿端正,除了比之前清瘦了一些,臉色居然還不錯,瞧著哪有她那般傷神?
想想就心裡不舒服。
虞冷月輕手輕腳爬起來找把剪刀。
她記得昨晚雪書剪東西的時候用過剪子。
在妝奩附近找到了剪刀,她躡手躡腳走到床邊,抓著周臨淵的腳指頭就是一刀。
一會兒有丫鬟過來收拾床鋪,什麼秘密都藏不住。
周臨淵被疼醒。
一睜眼,新婦拿著剪刀……
他頓時清醒著坐起來,然後覺得腳疼。
虞冷月摁著他的腳,在床鋪上蹭了蹭,留下新婦新婚夜該有的痕跡。
周臨淵當然明白虞冷月的舉。
“你倒會心疼自己。”
隻來割他的腳。
虞冷月瞧他一眼:“這是你應該還我的。”
周臨淵想起了他們的初晚,她滑的眼淚,一陣默然。
兩人穿戴好,喚了丫鬟進來伺候。
有下人在時,他們都不同對方說話。
雪書伺候虞冷月描眉的時候,打發了其他人,小聲問她:“昨晚還好吧?”
虞冷月雲淡風輕地道:“沒什麼事。”
雪書也覺得,周臨淵是個知分寸、有禮有節的人。
明麵上想必也不會把虞冷月怎麼樣。
換好了衣裳,虞冷月準備出門了。
雪書撿起桌上的玉佩,問她:“這個,還戴著嗎?”
虞冷月掃了一眼,是昨日她扔掉的玉佩,她說:“幫我編個繩,我戴腰上。”
周臨淵扔個玉扳指都不帶眨眼的,這玉佩能勞他親自摸黑撿起來,想必不是尋常物件。
不利用白不利用。
雪書原是覺得這樣太點眼了,可是一想,本來就是周臨淵送的東西,被人瞧見也無妨,就收了玉佩說:“好,一會兒你回來了,我就能編好了。”
虞冷月走到廊下,周臨淵已在院子裡等她了。
她剛走過去,他便抬步走了。
兩人一前一後走著,不親密熱絡,也不算冷淡。
到了廳裡認親。
虞冷月全程跟著嬤嬤指引,一一認了人,收了封紅,給周家的小孩子也封了紅包。
也不知是小孩失禮,還是有人故意為之。
她給出的紅包,是周臨淵的人替她準備的,當場就被拆開了。
六歲的睿哥兒已經認得銀票了,大聲笑著:“一百兩!三嬸給的一百兩!”
不算少。
他母親連忙把兒子抱過去訓斥。
雖是件小事情,眾人笑一笑也就過了,虞冷月卻曉得,周府裡頭的彎彎繞繞,可沒有那麼簡單。
還有她生父宋家的事,到現在也沒個說法。
認完親,虞冷月和周臨淵一起回院子。
一路無話。
陳嬤嬤已在院子裡等他們夫妻倆了。
周臨淵見了陳嬤嬤,淡著臉同虞冷月說:“有什麼事你問陳嬤嬤就是。”轉身就要走。
這還是新婚日,他有好幾天的休沐,可以自由地料理一些事情。
陳嬤嬤笑著叫住周臨淵:“三爺!您這是要去哪裡?不陪著太太吃早膳嗎?”
剛剛成親就冷落新婦,這可不成,內宅裡多少雙眼睛盯著呢。
她是女眷,最懂這裡麵不可明說的地方。
周臨淵聞言,同陳嬤嬤道:“我去一趟前院。”
陳嬤嬤還是把人勸回來了,她還悄悄退下,不打攪他們夫妻倆。
虞冷月當然看出陳嬤嬤的好意。
隻是,周臨淵同她無話可說,她亦然。
且高門大戶裡有食不言的規矩,這頓早膳實在吃得冷清。
用完了早膳,周臨淵仍舊要去前院。
虞冷月想了想,還是叫住他:“周臨淵,我們談談。”
周臨淵轉身,聲若冰霜:“你都已經是周家三太太了,還想談什麼?”
說罷就走了。
虞冷月坐在飯桌前,半晌沒。
雪書拿了玉佩進來,問道:“玉佩編好了,要現在就戴著麼?”
虞冷月點頭,伸手拿了玉佩,張揚地戴在腰上。
他能把舊情棄如敝履。
她就能比他做得更過分。
周臨淵去了前院,臉色極陰沉。
海岩瞧了隻敢奉茶,一個字都不敢說。
周臨淵冷著臉,不知在想什麼,十分不悅。
是她自己執意要做周府三太太。
而非他的心愛的女子。
憑什麼還想讓他對她和顏悅色?
周臨淵接了茶,吩咐海岩:“去把睿哥兒弄過來。”
海岩應下之後,就去了把睿哥兒叫了過來。:,,.